一层淡淡的红色,上面则是一整片的深蓝,我抬头望了它几眼,却没有看到太阳的踪影。我跟着老虎小哥走了不久,远远就看见一个露天早市。
「你等下进去里面,选一个好位子坐下。以你那么多年的经验,应该知道好位子怎么选吧。我会跟在你的后面,不准给我耍花样。如果看到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我是不会轻易就放过你的。」老虎小哥交代我等下该怎么做后,还不忘严厉地警告我。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听见他说的这些话,竟然没有特别地感到恐惧,甚至还能正视他的脸庞。
换着是昨天的我,又怎么会敢看着他,听他说话?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硬着头皮求小牛哥和聪哥让佑哲去接受治疗的情形,又想起早上我向小牛哥提出条件的那个时候。
如果是昨天之前的我,又怎么敢对他们说这些话?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就溢出了许许多多的冷汗。
明明就很害怕他们的自己,为什么现在会如此大胆地跟他们交谈?
我的脑袋驀然出现佑哲紧闭双眼的模样。
没错,没有什么比失去佑哲还可怕。比起他们凶神恶煞的脸,我更害怕的是看见昏迷不醒、血流不止的佑哲。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拋开胆小如鼠的自己,成为那个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抬起头,为了保护佑哲而无所畏惧的我。
「你是哑巴吗?还是根本没听见我说话?」见我迟迟没有给任何反应,老虎小哥不高兴地问道,「还是你不爽我昨天打了你的男人?」
我的眉头一蹙,他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望着我,双手抱胸说:「我才知道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看来你很爱他嘛,为了他什么都不怕了?」
本来他说我哑巴我都不觉得怎么样,但一扯到佑哲,心里就產生了一股直往上衝的怒气。
儘管如此,我的理智还是告诉了我,我必须控制好情绪,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火、激怒他,以避免引起难以补救的后果。于是,我闭嘴什么也不说,把涌到嘴边的怒气给吞进肚子里。
「知道了。」
语毕,我就转身往早市走去。
老虎小哥没有叫住我,我想,他已经开始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走在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