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着凉?缳娘,快把衣裳拿来给翁主穿上。”
嬛娘得了令,捧衣入堂。
穿上了外衣,萧婵才想起正事来,急忙问:“茑茑已经收好东西了,阿父何时带我回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荆州了。
矢口问了话,萧婵见父亲颜状若有难色,语格外支吾不清,登时心中有了底。
原来曹淮安没有骗她。
萧瑜担忧地喊了一声“茑茑”。
萧婵敛下忧伤,矫笑道:“其实嫁到这里来也挺好的,离荆州还近了一些,以后归宁可少走一些路了。”
……
萧婵与萧瑜叙谈了一早上,午饭时托言胃莞发酸不思进食,想回屋里小睡。
胃莞发酸并非扯谎,她昨日竟夕难眠,朝食未用又滴水不进,见父之喜与再嫁之忧中半,心里起起落落的,和父亲谈了须臾便满目倦容,头昏沉沉的。
回了寝居,萧婵将包袱扫落地之后投床酣眠。
嬛娘在屋外守了半个时辰才进屋子里轻手轻脚地擗掠一番。
萧婵从午时睡到晚间,沐浴之后吃了几口粥又接着睡去。
病要来,人难挡。
四季皆冰凉的身子到了半夜,垂垂发烫。
曹淮安处理了军务,适路过她的寝居,依稀听到啀哼声。心一惊,连忙进屋剔明灯儿,发觉她两眉颦蹙,脸蛋红若胭脂,状似发热,手覆上粉题,过有热感,他一迭连声,让人将医匠请来。
过了一刻,医匠匆匆赶来。
曹淮安没有揭起帐子,仅握住一只素手伸出帐让已经切脉。
医生切完脉之后,便问其四肢是热还是凉,曹淮安摸萧婵的手,又摸了摸足,回道:“热而有微汗。”
医匠又问小腹是凉还是热,曹淮安迟疑了,尚未成亲便抚隐肤,似乎于理不合,可隔衣又不知腹凉热,
他想了想,便转借缳娘之手。
缳娘揎起一角,抚了一番后回道:“微凉。”
虽然曹淮安未摸,眼角却溜了一眼。
真是通体白白净净,宛若雪团成。
知悉了状况,医匠取来药箱,也不写药方子,从速抓了药亲自煎中。
医匠说萧婵是因渗凉引起的增寒发热,再加上一夜未睡,身子自幼比旁人虚,所以易生壮热。好在曹淮安察觉早,没误了最佳治疾的时辰,一贴药喝下去,退了热,越日则能病愈七分,剩余三分,需靠自身调摄。
萧婵半睡半眠,意识仍在,她知道自己被曹淮安抱着,想推开,但体沉骨重无力动弹,头疼欲裂难以睁眼,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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