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自己是S大的学生,被导师差遣过来接H国A大的教授。
“我们学院搞了个学术论坛,请了几个国外的教授撑场子,”她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瞧见没,昨天航班延误三个小时,大半夜12点多,我还在这边接人。”
“凌晨两点多回宿舍,一大早5点多又爬起来,今天啥也干不了,就住机场了。”
眼瞧着航班到达,她边吐苦水,边举起写着“wee to S college”的紫色牌子,没几分钟,突然捂着肚子,佝偻着腰,脸色青白。原来她早上吃了隔夜的披萨,此时胃里有些翻腾。
“小妹妹,你帮我举下牌子,成不?姐姐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未等黄陶答应,这人竟将牌子往她手里一塞,便三步并做两步,往洗手间方向奔去,几秒钟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KL895航班的乘客鱼贯而出,梁家司机接完电话回来,瞧见黄陶举着个S大的牌子,正要问情况,突然瞥见通道里远远地迎面走来个人,便也顾不上问黄陶,立马迎上去。
那是个清隽的年轻男子。盛夏时节,他仍是一身严密的深蓝色西装,只暗纹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修长挺拔,在人群中很是惹眼,或有大胆的女孩子,干脆直直地盯着他。
他一只手朝梁家司机挥了挥,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听电话。这个人的嘴唇很薄,嘴角习惯性下撇,显得脸上的法令纹愈发冷峻。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黄陶觉得那双眼睛像山谷里的鹰隼一般,一丝情绪也无,既看不出长途飞行后的疲倦,也没有对跟在梁家司机身后,傻愣愣举着个牌子的小姑娘的一丁点好奇。
时至今日,黄陶在梁斯尧面前装疯卖傻,战战兢兢,便是因为忘不掉第一次见到梁斯尧时,他那张漂亮的、冷淡的脸,像一张精致的面具,周围的一切人与事,都永远无法真正抵达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