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着手帕轻按眼下,动容地口中连道了数声好,“我儿如此,为娘已无他求,只愿你往后平平安安儿孙满堂,这样我到了底下也能和你爹有个交代。”
赫连坤安慰地握住老太太放在膝上的手掌,灿笑着回道:“借母亲吉言。”
罗卢氏没好气地看着这出母慈子孝,心里憋闷地紧,莫不是因为她来了才故意演这些戳她心窝子的戏码给她看的吧?罗卢氏黑着脸色地扫了一圈围桌而坐的众人,负气地拉过罗婉菲的手腕就要走:“既然时候不早了,我与菲儿便就此告辞吧,再晚回去她爹又该念叨我了。”
这一出来得着实叫人措手不及,老太太前一秒还沉浸在赫连坤的孝顺里呢,下一瞬又叫罗卢氏弄出的幺蛾子搞得满心不悦。
既是人家嚷嚷着要走,老太太便也不做挽留,忙喊了人出去套马车。先前她烦罗卢氏乱讲话巴不得她立刻消失,眼下她自己要走反倒省得她开口了,只是面上功夫仍是要做一做的:“刚刚不还说要不醉不归的吗?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罗卢氏红着眼眶地颔首抽泣道:“我想我儿了,他若是尚在,准也记得要送我份新年贺礼。”
暂且不论罗卢氏说这话有没有扫兴的成分在,只是都是做娘的,赫连老太太清楚丧子之痛就跟生生挖走了心似的徒留下个大窟窿钝钝地疼,是以搀着老友坐到一旁的暖炕上轻抚着安慰道:“别难过了,你既知他孝顺,若是他泉下有知,也不忍见你为他伤神伤心。”
赫连武这时候不好再作壁上观,遂招手唤来汛彪,遣他去账房那儿找贺先生支五百两银子来。
不多时,汛彪去而复返,将手里捧着的匣子交给了赫连武。
赫连武起身将装着银票的盒子往罗卢氏手里一塞,道:“岳母,这是我和婉茵过年孝敬您的,数额不大,您千万别嫌弃。”
罗卢氏朦胧着泪眼打开,五张簇新的百两银票端正地摆在匣子中央,倒是稍稍慰藉了她那点骤然发作的哀思。
老太太见状趁势道:“今儿个要不就歇在我这里?我让泫芝去收拾两个厢房出来,你跟婉菲住一晚,府里明天安排了戏班过来唱戏,贵妃醉酒的戏码,你不是最喜欢听的吗?”
罗卢氏被安慰得倒开始不好意思了:“那太叨扰你了,说到底还是我自己脾气不好,没道理还要你来哄着我。今天的事你别介意,改天去我那儿,喝我亲手酿的青梅酒。”她揣紧着匣子,让罗婉菲扶起自己,“趁积雪还不深,我们这就回去啦。”
赫连老夫人也是个重感情的,虽然罗卢氏说话不中听还爱与她计较攀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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