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芳初,心道可不是,身姿袅袅娜娜,芙蓉粉面雪堆玉砌,韵致天成,霞光侧照过来,犹如雪白的一树玉蕊琼花,教人挪不开眼。
不然,也不能勾得有冷面战神之称的祁楚天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只是美人美则美矣,却忒冷了。
瞧那一双眼,黑且沉,千年深潭一般,被她盯着看时,不由自主便热人打寒颤。
妆匣里珠钗玉环样样精美,夏雪柳拿起一样放下,每一样都觉得极好,给谢芳初插了一枝八宝攒珠簪,又系勒子,红色石榴石中间垂着椭圆翡翠珠,衬得谢芳初光洁的额头更加莹润白皙。
奢华艳丽无比矜贵,谢芳初扫了一眼镜子的自己,一阵心烦,把簪子勒子扯了下来,粗鲁地掷进妆匣上。
“姐姐,你不喜欢吗?”夏雪柳身体轻颤,脸色抖地白了。
吓着她了,谢芳初压下烦躁,唇角牵起浅笑,道:“不想浓妆艳抹,你去园子里帮我摘朵花儿过来。”
“还是姐姐有主意,新鲜的花朵可不就比这些死物好看么,髻边簪朵花儿,将军回来看见一定喜欢。”夏雪柳不惊怕了,喜滋滋奔出房去,走得急,出房门时拌了一下,差点跌倒。
这丫头!谢芳初摇头,有些羡慕夏雪柳的无心无肺。
同样背着深仇大恨,爹娘姐妹被害死,自己日夜谋算着,寝食难安,她倒好,自见祁楚天后,尊崇感佩,敬如神衹,浑忘了家仇。
想起祁楚天,谢芳初搭在梳妆台面上的手猛一下收紧,指甲在光滑的紫檀台面拖划出细长一道檩子。
认识之前,祁楚天的大名便如雷贯耳。
十三岁上沙场,刚入军中那场战事,银袍□□,单骑如入无人之境,横扫西夷军,杀了西夷主将,将首级挑举示众,使本来已因主帅临阵逃跑兵败如山倒的东宁军士气大震,打了与西夷对阵以来第一场胜仗。
其后,凭着一杆□□立威,凶悍强硬,整顿跑了主帅成一盘散沙的东宁军,无名无职年纪轻轻,越过副将和若干百夫长,对士卒发号施令,勤操猛练,避敌锋芒攻敌不备……捷报一个接一个传回京中。
得到提升后名正言顺更是凶猛,因其孤傲不讲人情,有冷面战神之称。
骁勇善战,胆识超群,武功卓绝,功勋赫赫,霸道狂妄。
谢芳初的父亲谢放曾赞道:“少年英雄,横空出世,国之幸也!”
彼时谢芳初十一岁,坐在父亲书案前,看着窗外天上白云,想像着那个银袍小将策马驰骋□□横扫的样子,悠然神往。
再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成为祁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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