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各种教育器材。
被点名成了「黑军」当然不会只有挖土、挑粪这种事而已,蒋校长到任后,学校一切步入正轨,上下课作息正常,每逢假日同学们也正常休假离营,只有我这个「黑军」固定留守──挑粪、担土、跑步、刺枪、站哨──只要是没有人愿意做的都由我在假日时间完成。
身体的疲劳与痛苦倒是还好,正好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了越来越严重的「思乡病」,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小桃香──君儿在中西女校唸书,每週固定寄一封信来;晴儿除了协助母亲操持家务外,还负责担任父亲秘书工作,不但帮忙处理招商局各项文件外,也帮着处理父亲私人的生意往来事宜──只有小桃香每天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坐着纺织、裁缝工作,偶尔帮招商局翻译些日文书信。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向家里报告小桃香的事。
晴儿是跟着君儿嫁过来的,当初收房是君儿主动安排,但父母也着实不高兴了一阵;我一个人离开上海北上还不到半年,就在王占元半买半相送下收了小桃香,这件事情想来想去我还真不知该怎幺向家中开口。
蒋校长上任后,学校照着西方规矩每七天放假一天半,第一个月我每星期都忙着在天寒地冻中负责敲开结冻的粪坑,当然不可能放假回北京去;而小桃香这姑娘也是情深意厚,每天固定修书一封,除了报告每日生活起居情况外,绵绵情话当然也不会省。
但到了第二个月小桃香就不依了,除了还是固定每天写信外,到週末她就从北京搭火车到保定来──虽然我被禁假,每週末别人放假我都得留在校内做工、加强体能训练──星期天一大早天刚亮她就站在校门口,就算是卫兵向她解释说我被禁假、不能外出也不能会客,她也一直站到天黑所有同学都收假才肯离开。
1913年2月4日是小年夜,同学们大部份放寒假就回乡去了,只剩我这个还在无限期禁假中的还留在学校。
小桃香2月3号天亮就站在校门口了,天寒地冻她就整天整夜站着,不回去也不休息。
4日快中午时我在讲堂自修,突然副官出现要我道校长室报到。
放寒假蒋校长也一直在学校里,除了督导校内各项工程外也每天照顾无法返乡的同学们。
我一跨进校长室就见到小桃香缩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不停颤抖。
「渊翔!」蒋校长道:「已经告诉你过年会让你回去了,你怎幺没向桃香姑娘说?」「报告校长,我……」「我什幺我?」校长怒道:「任公老师都说了桃香姑娘手艺好,初四要到你家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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