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放到桌上:“抱歉曹姑娘。我刚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你回应,便想着把药留下就走。”
之冉只是瞧着乌莱的嘴动着,他说的话也是朦朦胧胧听到了一些,但是瞧到他手中的汤药,也猜到了他的意思,便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又点了点头微笑。
他眉头一皱,走到她身边,细细地打量着她。
闻到他身上古朴沉重的药草味,让她有些羞赫。听到他问:“你听不见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在辨别着他说的话,他却是又凑近了一些问:“这回能听见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点点头:“就是从前几日刚进到这个寨子开始的,之前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从今日早晨开始,就愈发困难了。”
乌莱执着她的手腕,伏上她的脉搏。没一会儿,她从他的脸上读出失望。细心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掖好,又见他去到小桌上提起纸笔写着什么,回来递给她。
——这几日我同寨中的药师研究了这病的症状,先给你开一些他们寨子中的定魂药。具体的解药之道,安苛还在翻找他师父留下来的书。
——还有,这神仙膏成瘾,无其他药方可除,还必须,以你自己的意志戒除才可以。
他的字写得十分难看,她皱着眉头看完,才想起来他不是汉人。
信上的一切,都如她料想到的般。她想起来,路上的那几日,心口痛的发狠,又馋神仙膏馋得很,便是哭喊着求他,狼狈又可笑,还发狠咬了他手腕一口。到现在,他的手腕处,都还有咬痕结痂。
“乌莱”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她。
“我···我还未曾同你说过一声谢谢。谢谢你。”
他说了什么,嘴角和煦一弯,替她带上门离开。
听不见他回了什么,不过她想,应该也是类似安慰她的话语吧。这么想着,她心里感觉到了一阵暖意,端起桌上那碗又黑又苦的药仰头饮下。
之冉再重新躺到床榻上,背依旧是被扎得慌,不过迷迷糊糊的,觉得安心了许多,也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