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不记得初见她时的样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娇傲逼人。眼中只有心爱的男子,其他人自然视作无物。他只觉得,那是来自长安的,来自军营的,与自己身处不一样的世界。
他从未见过这样鲜艳的花儿,与天下间所有男子一样,心有向往,十分正常。
后来,她被下药,被同伴一个个丢下,陷入深渊,再自己爬了出来。这样的向往,变成心痛,变成夜半中折磨他难以成眠的心事。
他不是没有疯狂的幻想过。自己一路上陪着她,理应自己是最有资格摘下她的人。至少,他的资格,不比那些更高处的,与她相匹配的人要差。自己与她身处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若是可以,为什么不能就此消失在江湖之中呢。
若是,若是玫瑰愿意的话。乱世鸳鸯,这样世外桃源安度一生,其实也不是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看到了她熬了过来,憔悴却也精神的,眼神中藏着希冀地坐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他的那些疯狂的幻想,注定是幻想罢了。
“我知道,没了神仙膏,我会像以往一样痛苦十分,但那时我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我不能靠自己的意志戒除,就让我在那个屋子里,变成一摊尸土吧。”
她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波动。含了心事的,要冒出来的奔涌着,涌过流动的烛火,最终在他面前停下。
“我那些日子,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梦着,好像要把这辈子所有的梦都给过完了。”
“梦里的黑黝黝的,像是吃人的,地府派来勾我的魂。”
“然后,我听到了笛声。”
他眼瞳一震,匆忙别开,卷起的风浪,吹得心里,耳畔,轰轰作响。
“我得·····我得活下来,离开那个黑黑的地方。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得咬牙坚持下来。”
“乌莱,你,可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