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闷闷传出来:“皇后,朕好累啊。”
“你抱抱朕怎么样?”
谢韫有些痒,忍笑由他撒娇。
她卸下手上饰物,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揉按皇帝后颈经脉,替他缓解久坐的僵麻感。
谢韫至今犹记她得知皇帝要纳她时的惊讶。
自幼寄住英国公府的表小姐这还是第一次面圣,她偷觑了眼龙座上的皇帝,只觉他和传闻中弑弟夺位、杀伐果决的模糊面孔对不起来。
他实在年轻的过分,也俊美的过分。
可无论皇帝符不符合她的期待,他为君,她是民。
谢韫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旁人的意思,接旨、谢恩,待嫁、学礼。
再到大婚那一日由人扮饰,穿上皇后礼服。
每一步都有人为她置办,她只消按部就班地顺从便好。
就像皇后的华冠丽服,谢韫甚至不需自己动手,只要像一个偶人那般,展臂、抬手、落手、转身,自有重重祎衣加身,缀下白玉双佩,博鬓双蝉,青履金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