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驾马车奔驰在河东官道上,枣红色骏马在春日煦阳下浓烈耀眼, 仿若四蹄生风的神驹。
车内的一家三口却脸色各异。
裴时行故作冷淡地绷脸许久。
可元承晚连头也不抬,他默默盯了她许久, 长公主连半个眼风都没舍得分过来。
若再等下去, 恐怕双眼涩干了她也不会主动来哄他。
裴时行只好主动开口。“晋阳长公主殿下,”
男子清冽微沉的嗓音是说不尽的阴阳怪调:
“您的李郎买舟下扬州,如今也该到了,您不写封信问候一二?”
“呀,多谢裴大人提醒, 本宫即刻就写。”
李释之即将出官扬州巡院使, 赶在调令下来之前便自管去到当地了解情况,她自然要去渡口相送。
可坏就坏在李释之对她道了句“若是为殿下, 臣千愿万愿”, 恰好被来接她的裴时行听到。
他当场不显什么,只是在他二人带着阿隐启程回河东, 路上有了空闲, 裴时行将这句话在心头咂摸千百遍。
然后又醋上了。
这个冷心肠的坏女子!
裴时行再不愿望她乌黑的发顶, 抬手便钳起她精致下颌, 恨恨吮尽了长公主唇上口脂, 水声渍渍。
他又故技重施咬了上去:“这是你家郎君给你的惩罚。”
那无端被阿耶蒙了眼的小姑娘不明所以地坐在阿娘膝上,小手连连去掰裴时行的大掌。
待阿隐终于重见光明时,阿耶阿娘唇上亮晶晶, 正怒视彼此。
她还是个不过半岁的小婴儿, 以为阿耶阿娘也同她一样流了口水, 十分善解人意, 口中呜哇,小手扯着自己的口水巾。
要分给他俩。
长公主果然被怀中可爱的小人儿哄软了心肠:“阿隐是要给我擦吗,阿娘的宝宝真乖。”
这便又垂眼同怀中的小女娃玩耍,不再理裴时行。
可阿隐却是个善良的孩子,又 “吖吖”地对裴时行说着什么,揪着巾子想给阿耶擦嘴。
裴时行难得感到一些羞耻之意。
抬手自妻子怀中接过了女儿。
他原本对这占据了长公主全部注意,得她毕生温柔的小儿生出过醋意。
可是此刻,被这娇憨柔善的孩子凑到面上呜了一口,在他侧脸上落下个带着奶香气和口水印的吻。
裴时行捡起些为人父的良心,登时什么气都消了。
可这小姑娘不愧是她阿娘生的,同长公主一样会哄人。
亲了一口还不算,还把藕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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