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虚汗一阵阵搅醒,又疲惫不堪的睡去,反复数次,好不安宁。
梦里都是回忆的碎片。
父母亲手种下海棠树的样子,张姨喊她喝果汁的样子,阳光下少年们奔跑踢球的样子。
陆禾跟树道歉的样子,陆禾教他化学题的样子,陆禾越走越远的样子……
睡梦中的少女紧蹙着眉头,这一夜,尤其艰难。
纪年琴下午就离开了,等到再次回到家里是第二天的上午。
张姨回家省亲请假了一天,陈叔叔应约上门看诊的日子还未到。
整个别墅,除了固定打扫的几个佣人,只剩下纪得,孤立无援的纪得。
第二天佣人敲门叫小姐下去吃早餐,怎么喊都没人应。
情节之下取了备用钥匙开门,才发现纪得浑身滚烫地蜷缩在床上,几乎失去意识。
小小的人儿,嘴巴里呢喃着“妈妈,妈妈……”,到底是个孩子,生病的时候都会喊妈妈。
佣人慌忙打电话给陈医生,给张姨,给纪年琴,一时间大家都慌了神。
大家理所当然地觉得纪得是不需要操心的孩子,所以都放宽了心。
张姨可以安心请假,陈医生可以隔半月应诊,纪年琴可以放肆伤心一晚。
好像谁都忘了,这个女孩子,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
她承载了太多,本不是这个年纪需要加附在身上的期待和情绪。
她这么小,却仿佛尝尽了人生疾苦,又无人可诉,只能默默咀嚼消化。
现如今的她,被无止境的忧伤反噬,无药可医。
最后,是张姨率先赶到了。
从南到北,贯穿着整个城市的纵横线,愣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眼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地蜷着,忍不住掉了眼泪。
怎么好好的,过了一天,会变成这样。
她走之前活蹦乱跳的,这会儿,怎么会这样子。
陈医生赶到时,纪得已经昏迷一会儿了。
高烧39.7度,每分钟心跳数爆表,权衡利弊,决定还是通知了远在T市养老的纪家二老。
纪老爷子叱咤风云半载,在接到电话说宝贝孙女病危时,愣是吓得打碎了手里的青花茶盏。
哆哆嗦嗦的喊着老伴儿,急召了私人飞机就赶到了Z市。
纪年琴赶在二老到之前先回了家,她匆匆忙忙跑上楼。
此刻的她也极尽狼狈,晕开的妆容,毛躁的头发,下车时跑掉一只的高跟鞋,索性踢了另一只,赤着脚就跑进房间了。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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