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捡起离婚协议,一张张抚平,抬眼直视父亲。
她挺直脊背站着,毫不退让地看着这位步入中老年的男人,看他像晴天霹雳般,坐着直喘气,把手边的玻璃杯砸出去,撞碎电视柜上芝华和严丁青的婚纱照。
相框应声倒地,和玻璃杯一齐粉碎。
“你这是在用刀捅你的父亲!”他站起来,漫无目的地走,焦躁不安地打转,“我生你养你操心你一辈子,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亲事……”
“你只是把我当封口费送出去了。”芝华打断他的话,事实上芝华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道理,“你只是担心严丁青再把我的遭遇说出去,想办法把他拽到一根绳子上来,这是最重要的。让我有个归宿,其实是顺带的。”
父亲仿佛被噎住,怒气冲冲看着她,连连点头说好,“你铁了心要对着来,好!”
他左右乱看,寻找趁手的东西当戒尺。
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扑上去,拉住父亲的手,“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从来没打过她,今天不至于为了别人的儿子打她!”
“就是我的女儿我才要打!”他几乎是嘶吼,脸色涨红像酗酒的醉汉。
原来根本原因在这里。因为是他的女儿,所以凡事被他安排,所以按照他的意志和规矩过活,所以明明她根本不爱自己的丈夫,却始终没能离婚。
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她是父亲的女儿。
芝华看着父亲的脸,心里凄哀。
“那我不当你的女儿了。”芝华平静地眨了眨眼,话脱口而出。
片晌没了动静,父亲不再四处乱找,母亲也不再拉着他,他们都瞠目结舌盯着芝华。
“这样你就不会有一个让你丢人的女儿,我也能有自己的人生。”
芝华说着笑起来,把离婚协议收进背包里,“我并不是来征求意见的,我是来告知你们。我想也许我们之间还能有一些情感,证明我们的血缘关系真的是珍贵的。”
18岁那年,母亲应该离婚,芝华应该鼓励母亲离婚,但是她们谁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现在轮到芝华自己,她坚定不移,母亲隔在芝华与父亲之间,并没有说反对或支持,但已经足够了。
“妈妈,谢谢你现在什么也没做。至于父亲,‘梁’这个姓氏,我可以还给你。”芝华冷冷说。
她已经十足确认,她已经厘清乌烟瘴气的表象,确认她与父亲之间没有所谓的情谊。
杯盘狼藉的屋子里,母亲泣不成声,父亲一脸骇然,于是芝华掉头就走,飞速摔门而去,一滴滴泪砸在地板上,随着她的足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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