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意保全自己。
毕竟大败之后,若再斩将,会更加挫伤士气。
「郭统领,此去东山观兵,西贼兵势如何?」种朴乃是护军,地位仅次于王恩,又身为种家将的佼佼者,在众将之中威信最高,故此他说的话基本上是和王恩分量相同的。
郭祖德听了一愣,见种朴绝口不提败军之辱,显然是有意保全,那还不明白的。
西贼兵势如何,那还用说吗?人山人海满川满谷一望无际,你自家也是亲历过的。
然而此刻却不能松口:「贼势甚盛,然某为大将,只知死战报国,愿引本部马军数千,前往平夏城助阵,与俺大哥同生共死。
」众将听了都觉得郭祖德嘴硬,颇觉可笑。
你的兵马已经吃过一次败仗,若非援军来得及时,此刻你只怕已成西贼阶下囚。
再次出击,不是送死又是什幺?难道嫌一次溃的不过瘾,还准备再溃一次?然而道理虽是如此,但是话说得漂亮无比,极显忠义。
王恩虽是主帅,但是郭祖德毕竟是援兵客将的身份,还是朝廷的横班正使统兵大将,休说是他在,便是章桀在此也不好说杀就杀。
郭祖德此次吃了败仗,气焰大减,对着自己再不敢那般嚣张放肆,自己心中恶气也出了些,反正传往渭州的战报上写得明白,他对郭祖德也是指名严参,想来郭祖德不似折可适那般有章桀护着,仕途多半是要经一大挫折,到时候自己看戏便好了。
此时听他这般说,只是冷哼道:「郭统领好生不晓进退,初次进击已然失利,如何能保再次便可取胜,一旦有失,不但你数千兵马受害,我军锐气也必受挫!」种朴也说:「吾等兵少,不战并非怯懦。
西贼此次倾国而来,准备充分。
我料前方阻援之贼必劲旅,我等便是胜得一二阵,后方之贼更多,也未必能解平夏之围。
况且一旦有失,西贼将缴获之辎重首级示以城内,难保城内军心不乱。
况且郭信之乃是当世良将,平夏城内兵力充足,有他在,城必守的住。
」众将听了,面色都不好看。
彼此之间虽然有些心病之类,但是都是同为大宋武官,面对西贼还是一致对外的。
种朴适才所言合情合理,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
郭祖德已经打了败仗,折了数百兵,可能还有俘虏之类的。
西贼若将这些摆在平夏城下,种朴刚才所说的很可能已经成为现实。
想到这样严重的后果,一时间再没人有心思去计较彼此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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