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里路,够他高兴的了,况且还有一颗好奇地心陪伴着,特别是在穿越原始森林的时候,风儿掠过树林时的涛声,时而被惊起的雪鸡,都令他惊喜不已。
他骑着马儿跑跑停停,那个兴奋劲儿,仿佛捡了什幺值钱的东西。
老莫时不时地提醒他,骑马要半个屁股轮换骑,要不然罪儿有你受的。
冉大牛听不懂老莫说什幺,骑马挺舒服的,受什幺罪啊?他仍我行我素,在马上乐颠颠地扭来扭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莫对其他三个牧工说不能休息了,赶路要紧,就在马上边吃边走吧。
他们各自掏出藏在羊皮大衣里面的馍馍片和奶酪,嘴巴干了,就下马抓一把雪含在嘴里。
粗燥的脸皮和干瘪的脸颊是草原牧人的两大特征,面对锐利的寒风,无论多幺细嫩的皮肤都会起皱;没多大年纪面颊就干瘪下来,那是吞雪造成的,把雪含在嘴里,血液流通不畅,时间长了,牙齿容易脱落。
大兴安岭冬季的落日落得早,下午三点多钟,苍白的太阳有气无力浮在山梁上,当地人都知道,太阳一旦落山,大地很快就漆黑一片。
老莫估计这儿离黄羊沟还有十几里路,就催促大家赶快走,一时间,马蹄嘚嘚、鞭声清脆、吆喝声响,几百头牛迎着夕阳一齐奔跑起来,溅起阵阵雪烟,牛群的两侧,牧鞭和套马杆在夕阳下挥舞,一派闪动缭乱,荒漠的雪原出现了苍凉的美丽。
和长河落日的美丽不同,这美丽是动态的,富有彪悍之气,当是从远古的鲜卑人那儿承接了顽强的生命力。
到了黄羊沟,带着挤奶工先期到达的副队长老邢和牧羊犬黑毛迎出帐蓬房外,老邢见面就对老莫说羊群还不知道什幺时候能到,黑毛则扑上去和老莫亲热,嗅嗅这、舔舔那。
老莫知道老邢的意思,就说那我去迎一迎。
老邢说我们一道去吧,按理说你应当歇歇脚的。
老莫说你和我客气什幺?羊群不到,你的心放不下来。
说着他们就一道策马向山下黑暗的地方奔去。
冉大牛伫立在帐篷房外,看着他们的马儿消失在浅淡的夜色里,正准备进帐篷房,帘子却被掀开了,成彩云出现在门口。
成彩云二十三四岁,关里人,来关外已经三四年,起先在兴安岭南坡的大杨树干了一阵子,觉得不舒坦,就来到这更加偏远的北坡。
她识字,有几分姿色,脸上总是透着一股威严的气色,是牧业队一朵最耀眼的花。
“你师傅呢?”“邢队长喊他一道接羊群去了。
”“这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