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理想,他的一往深情。
汇南从历史系转到了哲学系,开始读写西方哲人的书。
他信里写道:“真地看起了哲学书,才发现只能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前行,四面漆黑一面,没有有意义的引导。
好像在哲学这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山穴里,一个人只能独自耐心地分辨,寻找真正的财富。
——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思辨理性,语言抽象,思想带着浓厚的体系性社会性,远不及尼采的哲学富有诗意和反叛。
尼采说:‘给上帝逗乐的圣人是地道的阉人。
’。
。
。
如今中国人的精神世界,装满了堆垒一起的条条框框,而自然生发的激情和活力,却不待生长,就已经死灭了。
”“之前跟你提到一个叫尹霄的人,经常去参加一个校外的讨论会。
他回来之后总是激情昂扬,颇有要一展鸿图的意思。
也许不管在哪个文化里,总有些人激进出格一些,富于挑战的精神。
”音仪读罢,眺望远处的天空。
汇南说他写这封信时,已经将近子夜,教室里就他一个人。
他让她猜他那时的心境。
她想,他一定觉得黑夜里他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全世界都伸延着,消失于无穷远处。
而他,可以在其中展翅翱翔。
她的心头涌起近乎幸福的痛苦。
一个温馨而忧伤的声音穿透她的身心。
她贪恋地倾听着它,被它冲荡湮没。
正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个人影。
她抬头一看,是任赫。
他脸上汗津津的,穿着运动用的短裤背心。
音仪笑着脱口说:“天哪!——你从哪儿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太对不起了。
刚跟物理系踢球。
——又输了一场。
”任赫彬彬有礼地说。
音仪这才往球场扫了一眼,发现已经人去场空了。
“上次你在“新世纪”上写的文章挺有意思。
——你真地相信心灵感应?”任赫问。
“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我随便写着玩的。
”音仪说。
“你信命吗?”任赫又问。
“不知道,说不上。
算倒是算过一回,也是闹着玩的。
”“怎幺算的?”“在一个县城的小佛庙里,往地上扔两片竹片。
结果是一首小诗,怪怪的,不知道什幺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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