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每想到“七天内死了三个男娃”和她娘被关在破庙里,让交出钱财的情景,她还是不禁心头颤栗,浑身发冷。
尤其她从父母那缄口不提、讳莫如深的默契里,感受到这件往事对他(她)们伤害的深重。
这是从精神到肉体的无期的酷刑。
她隐约担心的是,在今后的政治运动中,会不会重翻旧帐呢?眼下村里正清理阶级?u>游椋渚褚廊皇?ldquo;宁左勿右”。
前一段时间已清理出了几户“破产地主”、“一贯道”,这几户人家的子女们立刻在人面前就直不起脊梁了。
随着林彪集团的垮台,这阶级斗争的弦会不会绷得更紧呢?自打从春玲娘嘴里得知自家的家庭背景后,单纯坦荡的陆文景突然变得心事重重、不苟言笑了,对吴长红的爱情也更加苛求了。
然而,对父母和弟弟,陆文景却温存体贴,关怀备至。
这天午后,陆文景穿了娘的补丁衣服,肩上搭了麻袋和麻绳,正要去自留地里下玉茭,一出街门口碰上了慧慧。
慧慧这天收拾得整整齐齐,身上散发着一股香皂味儿。
她仿佛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文景就喜出望外,忙塞给文景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文景:听慧慧说富堂伯伯病了。
犯病的原因和我有关。
我想澄清一下事实真相。
那天傍晚太阳已钻了山,田野里灰蒙蒙的看不清人影。
我听见未下完的玉茭地里有响动,就提高了警惕。
大声诘问:“谁?”富堂伯伯要钻出来回一声“我”,也就没事了。
不料,老汉却背着他那沉重的柴禾捆子就逃,——起初还跑得很快,我以为是个黄国忠式的破坏者,就拼命追。
追上去才认出是你爹。
我正准备放老人一马时,老人却扔下柴禾捆子,只身逃跑了……。
这件事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除了慧慧知道外,在村里村外、干部群众中都无不良影响。
我没想到老人家会吓病,更没想到五、六天不见你的面。
希望你能体谅,,也希望富堂伯伯早日康复,更希望有什幺需要帮忙的,能告诉我。
道歉人吴长红x月x日陆文景看罢这信就撕得粉碎。
因为她此刻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帮助,而不是他为自己的开脱。
有什幺需要帮助的?看病需要钱,调养需要物,他吴长红一个大活人不明白这些幺?“长红说他第二天就背了那柴禾过来了,同时还给你家带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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