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来,把针具和医书塞给文景时,主动跟长红打了声招呼。
不过,她的声音僵僵的,赖学生背书似地毫无表情。
从始至终没有瞥长红一眼。
<o:p></o:p>敏感的陆文景立即注意到:那医书中夹着厚厚的一叠,她猜一定是那张来自公社卫生院的体检草表。
<o:p></o:p>文景会意,便返进街门与母亲道别。
她点点头摆摆手,让母亲放心。
不经意间,又发现未被窗帘遮严的玻璃缝儿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是文德,一双既新奇又充满希望的眼睛。
由此推断,爹也起来了。
他老人家一定在愣愣地侧耳倾听呢。
<o:p></o:p>在去吴长红家的路上,街巷中空无一人。
家家关门闭户,在享受凌晨一觉呢。
只有贴墙立放的秸杆中发出轻微的响动。
但陆文景丝毫没有凄清秋凉的感觉。
偶而听到蟋蟀与深秋诀别的吟唱,文景只觉得美妙动听,那是为他(她)俩的恋情进入新境界喝彩呢。
这时,陆文景早变成一只可人依人的快活小鸟了。
因为吴长红象雄鸡张开漂亮的羽翼一样,用军大衣的一扇衣襟把文景包揽到自己的臂弯里。
一对情侣一直彼此揽着腰,相依相偎地向前走着。
<o:p></o:p>吴长红肚里的话就象水库里的蓄水,平日不轻易倾泄。
一旦要开了闸,那就是滚滚滔滔了。
这时,正是开闸时刻。
于是,他又滔滔不绝地给文景讲述着这一度时期的繁忙。
<o:p></o:p>林彪垮台后,公社办班培训各村骨干,肃清流毒、统一认识。
支部派他去学习了一个星期。
在这期间,他每天早去晚归。
没有耽误夜里去巡查巡田的基干民兵。
——因为村民们的觉悟似乎有每况愈下的趋势,巡田的民兵们埋怨:只要他们丢个盹儿,就会有一片玉茭地里的棒子变成空壳儿。
<o:p></o:p>“要不老人家说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真难啊!”吴长红感叹道。
<o:p></o:p>“民兵的觉悟也高不到哪儿去!说不定他们就是‘内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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