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节令将到秋分,又到收秋的时候了。
红灿灿的太阳照在原野上还很耀眼。
县城附近那浇过的土地已开了裂缝,庄稼的叶片在阳光的暴晒下都打了卷儿。
偶然有一股微风吹来,也是干燥的热风。
爬上一个缓坡,土质便带上了沙粒。
滹沱河和天涯山已历历在目。
过了红旗大桥这个关隘,便是生她养她的故乡水土了。
一道滹沱河隔出了河东河西两方地界。
同处一个天空之下,这里的雨水比省城少了许多。
而河东的土质比河西又差了一截儿。
两处的土壤与景致不同、口音和习俗也有形形色色的差别。
河东的老农民更闭塞、更落伍。
只是读了书的年轻人近年来才将目光注视着河西,希望去县城找工作、联姻、寻亲访友。
陆文景就是有向往有追求的年轻人中的一员,然而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o:p></o:p>过了红旗大桥,路经天涯山脚下朝南走了不到一里地,就看到当年她们开垦出的那片河滩地了。
上面稀稀落落长着些黑豆,大约刚能收回播下的籽种。
地下的盐碱倒是白花花的一望无际。
再往前行,大田里的旱情就更明显了。
玉茭的上半截儿还是绿色,昂了头挣扎着呈现出活力。
下半截儿已是枯黄,划一根火柴便可以当作柴禾来烧了。
“还是老样子,靠天吃饭!”文景不禁替故乡悲凉。
转而又想,自己为故乡可付出多少呢?<o:p></o:p>踏上故乡的阡陌,便望见杂树环绕的吴庄了。
这时,吴长红、慧慧以及文德和父母的身影便纷至沓来。
这些形象既让她感到亲情拂面,只恨路长腿慢;又让她感觉满面蒙羞,悲苦辛酸。
这一走二年,重回故土的陆文景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不再是那个未出闺门纯洁好胜的女娃了。
已经变成个身怀有孕的得过且过的少妇了。
而且,她的男人还正和她闹矛盾!想到此她将沉重的包袱往汗湿的后背上一颠,就心事重重地低了头,加快了脚步。
<o:p></o:p>将到一个叉路口,文景隐约瞅见玉茭地里潜伏着个手握短棒的巡田人。
这位巡田汉子显然是发现了“情况”,先是直竖竖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侧了耳朵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2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