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那不仅仅是他们传种接代的继承人,也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理想;他们为之辛勤劳作的动力,不倦追求的向往;更是他们心灵的慰寄、观赏的作品、精神的食粮、生命的活水……。
如今这一切全没有了。
爹娘便再没有活下去的精气神了。
心灰意懒、气急败坏,老俩口再也没有向心力、同情心了。
然而,不论他(她)们俩人中哪一个先有三长两短,另一个也肯定会撒手人寰。
那样,陆家就彻底关门闭户、断绝人烟了。
想到此,文景不寒而栗。
她痛下决心,一定要全力以赴拯救爹娘的性命!<o:p></o:p>文景拼命地挣扎在新的困境中,试图采取些有效的措施。
可是,除了在求医买药的路上奔波,又能怎样呢?这样她便顾不得海纳的事了。
就连海容也一直生活在奶奶爷爷身边。
孩子想妈妈了,偶尔过姥姥这头看看,都被文景哄劝回去了。
好在安葬文德时,赵春怀还请了假,带着海涵回来在文德灵前祭奠了一番。
丈夫不失人情世理、公婆在关键时刻又替她照看孩子,这对文景也算是精神支撑了。
<o:p></o:p>这天傍晚,文景从红旗卫生院买了药返回时遇到了顶头风。
南风卷了刺鼻的煤烟扑面吹来,呛得文景呼吸都感觉困难。
她便下了自行车推着走。
不经意间望见东南方向高耸着两个大烟囱,煤烟正是来自那里。
这便是吴天才与他的两个儿子新开的砖窑了。
文德入土之前,曾有人来帮吴天才家推销过新砖,说陆家如果愿意给死者砌葬,砖价可以优惠一些。
看在吴家三儿子与文德曾是同学的份儿上。
文景和母亲谢绝了人家的好意。
说是他这幺一个于家于国、没功没业的无名小辈那儿配砌葬呢!如今,文景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坎坷不平的村路上,那大烟囱里不断冒出的气势磅礴的浓烟、窑场上人流穿梭的场面,不断撞击她的视线。
想起文德在下学的路上挨揍的情景,如在昨日。
那时的文景曾是怎样地安慰弟弟、激励弟弟,曾是怎样地雄心勃勃、满怀信心!如今国家政通人和,人家父子们不失时宜、抓住了机遇,开窑创业干得热火朝天。
文德却变成了南坡脚下一堆黄土!这种对比,叫人说什幺好呢?苍天如此不公,怎能叫人不满目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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