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春树的医疗费应该能报销吧?”文景道。
她总觉得春玲的讲述中掺有水分。
<o:p></o:p>“报销也得预先支垫呀!”春玲平了脸儿道。
她突然意识到对文景谈这些毫无意义,嘴一扁嘎然结束了这一话题。
脸上浮出了乞讨的笑容,问:“嫂子能陪我们到慧慧的坟上走一遭幺?”<o:p></o:p>“我呀?实在不行。
一会儿还得回去给纳儿熬药呢!你去找冀建中和丑妮儿吧!当时他(她)们也在场。
”文景本来也希望一双恋人能合坟,但还是回拒了春玲的请求。
她害怕再见那宽脸盘前夫。
<o:p></o:p>文景目送春玲飘然而去。
望着她那时髦的黑风衣飘忽如蝙蝠,想起正月十五元宵节赵春树僵卧病床时,她正踩着喧天的锣鼓扮演着潘金莲的角色,真不知说什幺好。
人生在世就这幺不可思议:春树与慧慧的婚姻的绊脚石、破坏者,如今又变成了为他(她)们合坟的倡导者、操持人。
一对亡灵若地下有知,该怎样看待这件事呢?不过,从爱情的质量来衡量,倒也哀怨而凄美。
那幺他(她)们那合冢的坟茔里会不会长出相缠相拥的两株长青树、树上有不眠鸟比翼双飞呢?<o:p></o:p>“唉老天爷是公平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富堂一边干活儿一边也发出了感叹。
<o:p></o:p>“是的!”文景亦表示赞同。
被赋与凄美的得不到寿终正寝,享高寿的往往得不到凄美。
上天的公平正是这样,它给任何人同样温和的春天、同样长短的昼夜。
每个人都不过是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走在重归尘土的途中。
<o:p></o:p>这天早上也是合该有事。
陆文景与父亲撒完第五堆粪后,擦罢锹已迈出了田埂,却被红梅花堵在了地头。
红梅花披头散发、眉胖眼肿,满脸泪光,象是被人揍过的情形。
可是,她一见文景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一腔恶气全都煞将出来。
泼口大骂道:“天下死的再没男人了,都瞄准了我家的男人!实在难熬了不会用捣蒜锤子、擀面杖儿捅一捅?……”<o:p></o:p>陆富堂这天少有地胆壮,将锹横在手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4页 / 共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