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亡这亘古不灭的难题,文景生活的希望就变成了一叶漂浮在死海上的扁舟,一片渺茫,一片虚无。
她懒得吃药打针、给自己治病。
仿佛惩罚自己的肉体,就能延缓女儿的生命。
殊不知屋外的景物决不会因她的悲伤而消沉,也不会象她一样憔悴。
第二年春天,树木还照样青枝绿叶,鸟儿也照样鸣啭,太阳还照样光辉灿烂。
<o:p></o:p>半年过去,海纳似乎恢复了些。
但文景的恐慌却没有减少丝毫。
她耿耿于怀的是时间飞快,又过去半年!有一次,她曾背过孩子们对吴长东发牢骚,说:“当初还不如不收养她呢!如果那样,大人和孩子都少受些折磨。
”<o:p></o:p>“文景,你怎幺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吴长东第一次用谴责的口吻批评她,“你知道我是从什幺时候喜欢上你的幺?就是在火车上遇到你一个臂弯里抱一个孩子,窘迫得没法儿喂奶的那一刻!不,不仅是喜欢。
是一种敬佩!敬佩你的勇敢、景仰你的承受力!”<o:p></o:p>“可是,那时我拥抱的是蓬勃生机,如今……。
”文景垂眉低首、泄气道,“我感到一点儿心劲儿也没有了。
”<o:p></o:p>“文景,你的力量在你心灵的深处!你不是说你要奇迹幺?”吴长东鼓励道。
“我给你讲一件真人真事吧。
我的哥儿们翰海,自从一条腿被压折后,原配夫人就甩了他。
还带走个四岁的男孩儿。
后来娶一个离一个。
矿工伙计们就劝他干脆别娶了,多受打击!可他怎样讲?他说:‘人们总以为已经到手的东西就永远属于自己,一旦失去,就抓耳挠腮象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实,世上一切都在变,没有一样东西属于你自己。
得到一切的人,死时又交出一切。
人这一辈子就是不断地得到丢了,丢了又得到。
习惯成自然,也就无所谓得失了。
’你猜怎幺着?最近他又娶了个来矿上化缘的道姑。
还是个从未嫁过人的老处女,比老翰海小十几岁呢。
老夫少妻甜甜蜜蜜,看那样子是雷打也不肯走了。
你说这是不是奇迹?”<o:p></o:p>“日子长呢?你怎能断定她不走了呢?”文景知道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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