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那位子是谁空出来的,就毫无顾忌地抢占了去。
她的新旧邻座都为她的突兀感到好奇,不约而同瞥了她一眼。
可她毫不介意。
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讲坛上那位中心人物身上了。
十多年不见,怎幺在这位姓陆的身上找不到慧慧的影子呢?慧慧的脸盘瘦削而苍白,这一位却丰满而红润。
慧慧遇事畏首畏尾,屡遭挫折,脸上常露出一种郁闷、板滞的表情,说话也瞻前顾后的;而这一位却精神饱满,词锋雄辩而有力。
当文景就要放弃自己的猜疑时,这位传道者讲到有力处,将手臂一挥,露出了右手的残疾……。
是她!陆文景一激动几乎喊出声来。
当她终于从那张丰满的面庞中找寻出昔日慧慧的影子时,文景惊呆了。
她愣愣怔怔,脸上竟露出木然的表情。
<o:p></o:p>“过去,我习惯于抱怨上天的不公,批判社会制度的不合理,却从来不考虑自己身上的罪性。
记得我的母亲曾在雨中扶助了一位摔倒的下乡工作队长。
可因为母亲家庭出身是地主,她的善举不仅不被人认可,反而被定性为拉拢腐蚀干部,把她定为一打三反的批判对象。
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不仅不替她伸张正义,反而要与她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可怜她是没有听觉的残疾人啊,至死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o:p></o:p>讲到此,慧慧痛不能言,掏出纸巾来揩眼泪。
台上的章牧师和那美国绅士相互一瞥,脸上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深沉。
台下也发出一片感叹唏嘘声。
当文景再一次确认这正是她千方百计要找的慧慧时,她的理智终于清醒过来。
然而,这一切又太突然了。
突然到让她的情感不能承受。
文景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就又被慧慧的讲述揪扯到往事的回忆中了。
于是,慧慧的婚姻受挫、慧慧的投河徇情、慧慧的书托遗孤,以及她为慧慧所受的苦、所遭的罪又纷至沓来。
文景的意志力再也帮不了她什幺忙,她的哭声在众人的唏嘘声中独树一帜,早由抽咽变成泪雨滂沱的呜咽了。
好在这并不影响主讲人的情绪,因为拯救灵魂的使者要的就是听众心灵的感动。
<o:p></o:p>“作为一个在自己的国土上,被生存的境遇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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