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身相许,盼他不离不弃。
在如梦的昏茫间,她又窥见了那片迷离妖异的秘境花园,一朵妖花绽开了巨大的花瓣,像是心满意足的窃笑。
而后,沉重的倦意向她袭来,她瘫软无力,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记忆逐渐模糊,她甚至记不得自己是谁。
唯有她心仪之人,那伟岸英武的湖神,她记得―─
他叫朱玹。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全然的黑暗里醒来,伸手不见五指。
她走出几步,试图釐清自己身在何处,她伸出手,摸不到任何东西,她愈发惊恐,没命地向前奔逃,黑暗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辗压。
这是哪里?她会死吗?或是更糟,她已经死了,这就是死亡的滋味,永恆的虚无。
恐惧使她从睡梦中猛然坐起,尖叫哭泣。一只陌生的手臂环抱住她,将她的头枕在他腿上,另一隻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做恶梦了吗?」他问。
她点点头,泪水不断滴落。
「我也是,」他柔声说:「醒过来就没事了。」
那貌似皇帝的男人,轻抚着她的发。她不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而他又为什么也在这里,反正是作梦,此刻她并不想深究。
「我在十三岁那年,被摄政王赶出皇宫,软禁在铁狮胡同的一座废园子里,据说园子旧主在里头上吊,没人敢靠近。摄政王送来一个耳聋的老太监和一个奶娘,照顾我的起居。」
「奶娘?」她停止啜泣,好奇地问。
「就是贵妃,摄政王那时不知道她曾为我司寝。」他按揉她疼痛的太阳穴。
「摄政王真残忍。」她感叹。
「不只如此,」他悠悠说道:「屋子的外围随时有锦衣卫看守,每日用度都由宫人从门缝下递送,我们三人只有一壶清水和两碗米糠可食。夏天酷热难当,冬日寒冰沁入骨髓。有一日我听见窗外有人在叫卖奶子饼,我说想吃奶子饼,身上却无钱两,我在房里大哭大闹,卖饼的老伯听见了以后,就好心送了一个饼给我,那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用衣角为她拭泪,自己的声音却已哽咽。
「隔日,锦衣卫把那卖饼的老伯拖进屋里来,将他绑在柱子上抽了五十鞭,我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一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她的发间,「那时我明白了,只要我不做非分之想,就没有人会受伤。然而,那时的我太年少,血气方刚,与司寝的奶娘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后来她有了身孕,锦衣卫发现以后,拿来两块门板,往她肚子用力一夹,她的腿间就流下一大滩血,血水中有个已然成形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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