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织造局郎中曲名海,侵盗王府园第,霸夺產业,有负圣恩,着即槛车到京质审……」
「老夫这座园邸,乃是先皇所赐,何来侵盗之说,还望督公明察。」曲名海骇然说道。
「有什么冤屈,到西厂詔狱去说吧!」汪直冷冷地说,「曲名海所蒙官爵与其子弟官职悉从褫夺,着令西厂校尉,查照本内府仓基、房屋并湖地、洲田及金银、宝玩等一应财產,抄没入官变卖解京……」
有几个年轻女眷听闻此言,立即晕了过去。其馀人或一脸惊惧,或低头拭泪,冰月脑中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眼前景象,彷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汪直续道:「其女,意图谋反……」
曲名海突然仰天大笑,「汪督公是说,老夫这年方及笄的丫头通敌叛国?」
汪直面露微笑,侃侃说道:「有朝官上疏,令千金曾在市集公然顶撞国舅,煽惑暴乱,皇上念其年幼无知,免其死罪,着即押入县府大牢,官卖为奴。」
「不,我的月儿!」冰月的母亲惊唤,企图用身体挡住爱女。
曲名海大喊:「我不服,老夫要面圣!」
内门打开,一名太监上前回报,「所抄家资,计有庄房值价一万六百七十两,原住宅内金二千四百馀两,银十万七千七百馀两,金器三千七百一十馀两,金首饰九百馀两,银器五千二百馀两,银首饰一万馀两。玉带一十六条,蟒衣、紬段、纱罗、珍珠、玛瑙、宝石、玳瑁若干……但是,没有公公要的东西。」
汪直又露出那抹浅笑,他的笑让冰月联想到剧毒的赤炼蛇,「曲大人,以您的俸禄,如何积累这么丰厚的身家呢,您就好好来詔狱交代一下吧。」
「来人,」汪直慵懒地说,「全部拿下!」
伴随一阵金属摩擦声,所有的侍卫都拔出长刀,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朝着冰月走来。
「别碰我妹子!」冰月的长兄曲筠曦上前试图拦阻,肩上却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你们这些土匪!」其馀家人也忍不住出声咒骂。
「阉竖!有种你就杀了老夫,哈哈哈,我忘了你没种。」曲名海站起身来,佇立在大厅中央,准备从容就死。
侍卫们一拥而上,曲家所有成年男子立起身来,拦在女眷前方。
「住手!」冰月也站了起来,怒视着汪直,「你们要的是我,我跟你们走,别为难我的父兄。」
「别!」
「妹子,不要!」
她的兄长、嫂子纷纷出言劝阻。
冰月硬下心,充耳不闻家人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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