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告诉她,周憷泠已经从普通病房转移出来了,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周憷清茫然地听着对方的声音,她已经近三天没有合眼了,神经紧绷成线,试图与她的疲惫抗衡“…打几针镇静,先关着吧。”
庞大的倦意笼罩住她,让她无法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干些什么,只知道不要让自己睡过去,不要错过给陆宴臣的那句新年快乐。
他不要她过去也没关系,她还有手机,她能给他那边打电话。
执念支撑着她从倦意中爬出,她给自己冲了个冷水澡,兜头而下的冷水让她清醒却又更加的头痛欲裂。
她像是发烧了,又或许是冷水冲刷了她的热气,让她摸什么都是滚烫的。
周憷清窝在被窝里,寒气驱逐了被窝里的温暖,她蜷缩起来,等待天黑。
等到天黑,她就能不惊动他人的下楼找药吃了。
她不敢睡去,指尖被她啃咬得丑陋至极,可她连什么时候咬的都不知道。
她像是失去了很多记忆,关于这段日子的,只留下了她从拘留室离开,从那个房子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清了。
她像个失去了意识的人,在看不清前路的黑暗里疯癫找寻摸索,试图勾住陆宴臣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衣角。
她努力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却模糊难辨,除了那一张张每日都会见到的脸庞外,其余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丝熟悉感。
天黑了下去,她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说着些什么,可她听不清。
她努力地辨认那些话语,却发现那是唐僧念出的紧箍咒,将她的脑袋箍得死紧,脑浆都要被挤压出来似的。
她捂住耳朵不再去听,以此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是…该吃晚饭了吗?还是已经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
这个认知让她蓦然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血淋淋的红,混着血腥气闯入她的感官。
那是…
她看着倒在地上、胸脯不再起伏的躯体,只有破烂不堪的脸蛋在告诉她躯体的身份。
是周憷泠…她不是已经脱险了吗?还回到了周家去,她怎么死了?
她想去给那个人再打一个电话,想得到对方的确认。
可她却摸不到手机了,明明就放在包里的手机不见了。
寒风吹在她的身上,将好不容易捂暖了些许的暖意,连同皮肉一起刮走。
她茫然地游走在毛毯编织成的大海里,摸索着不知何时消失的手机。
这个房子里…没有毛毯啊…
她只是让人把那个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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