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俱是独步宇内今古,我甚敬佩,不忍前贤奇艺,中道而殂。
兄若加入我方阵营,仍持『高柳蝉』之面,得占一席,我可保萧耿二人平安不死。
”阿傻见得“耿照”二字唇型,望了望垂死的老人,但也仅是一瞥,对“刀尸”倒无反应。
面具掩去姣美如妇的苍白脸孔,眼神较乌檀木刻更加坚冷,彷佛一切都不再上心,回首萧瑟,无关晴雨。
七叔的目光越过了孜孜劝诱的阴谋家,驻於少年处,乾瘪的嘴唇歙动着,似喃喃有声。
殷横野看在眼里,兀自言说,对这种显而易见的、充满可悲衅意的冷遇并未着恼。
能从对失败者的宽容中嚐出甘美滋味,向来是胜者独有的从容。
坐拥钜万的巨贾,何须同野狗争骨头?伊黄粱挣扎坐起,终能对右掌施行救治。
穴脉受创,损及心包,自不消说;掌心骨轮亦有微裂,幸非大部粉碎,犹能癒可,否则这辈子是别想操刀了。
他从没在忒短的时间内三度濒死,又居然都逃过劫数;上回如此狼狈,是聂冥途沿路伏杀时,但凶险处远不及今日。
徐沾胸口被戳几个血洞,失血甚多,俱非致命要害。
近门的础石下,阿傻颤巍巍地扶起身,右肩朝梁柱一撞,“喀啦!”卸脱的肩关驳回,此外多是锐薄的皮肉伤,看来屈咸亨对自己亲手炮制的刀尸颇留情面,三人之中,对阿傻下手竟是最轻的。
虎形面具的眼洞里,痛色不过一霎,旋又尽复清冷。
伊黄粱移至徐沾身畔,伸手按按胸膛,目光涣散的燕髭汉子呻吟出声,眸焦略聚:“大……大夫?”“噤声。
”伊黄粱点了他几处穴道。
“你伤得很重,莫说话。
”见少年拖刀行来,蹙眉道:“接应先生去。
大敌未除,莫要轻心!还是你医术好过我?”阿傻犹豫片刻,转身出了大堂,正遇着殷横野好言劝降,少年与老人四目接上。
半圮的厅堂中漏光斜照,又剩下伊、徐二人。
“大夫,我……我还撑得住……”燕髭汉子抓紧伊黄粱的手掌,抓得他隐隐生疼,却挣不脱,鼻下不住汩出血渣泡儿,这是肺叶洞穿、脏腑塌陷之兆。
徐沾的修为果然远超实战中所展现,若垂死间放手一击,此际伊黄粱恐难生受。
“请……请大夫襄……襄助鸿儒先生,在下……在下……咳咳……不碍事……啊!”剧咳里迸出痛呼,伊黄粱拔了他左肩木签,摸索着胸骨,沾血的签尖抵住骨隙。
“肺经淤堵,气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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