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此珠,百年前已是垂手可得,虽才说过「过去以为对的,现在未必觉得没错」,绕这一大圈也未免周折。
男人老了会变成小孩,却绝不会变傻。
违命侯将被染成青墨色的黯淡珠子放入极衡掌中,极衡双掌交叠,平置于胸口「膻中穴」前,闭目昂首,面上光华大盛。
违命侯一掌拍上他头顶天灵盖,低声吟道:「犹留正气参天地,永剩丹心照古今!」随着红光移至双掌之间,终于消失不见,极衡道人缓缓垂首,更不稍动。
违命侯从他掌中取出化骊珠,赫见邪秽的墨色褪尽,只余一抹淡淡青莹,仿佛从珍珠变成了翠玉,虽未尽复如初,但明显已不同于前度。
蚕娘接过莹润的珠子,在违命侯手里不过荔枝大小,被她两只小手一衬,简直成了枚大梨;再度恢复皮光的珠面,清楚映出失去光泽的银灰焦发,以及一张老上十岁二十岁、眼角颊畔都露出细纹的憔悴面庞。
「我说过了,儒宗本是龙臣,像赤心三刺功这种绝学,原初都是为了替真龙服务而生,只是源流既久,今人未必知悉。
六极屠龙阵虽能克制魔宗武学,那是为了防止龙血叛乱,忠臣不能没有手段挟制,对真龙自无效果。
地祉发布页「我并不知道,也没料到,殷横野会使出染秽骊珠的毒计,否则屠龙阵也好,三刺功也罢,按说都不能伤到你,教你吃些零碎苦头罢了。
这是我的错。
」蚕娘怔怔望着珠面的倒影,好半晌才回神,默默收起珠子,低声道:「我不怪你。
」「你看,即使是我,仍不断在犯错。
一念之差也就罢了,有时想得越多,错得越离谱,越难收拾善后。
活到这把岁数,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不够本事,只能专心把该做的事做好,已不甚容易。
」蚕娘无言以对,似正咀嚼他的话意,抑或罕见地起了自省之心。
违命侯走到女郎身畔,与她并肩而坐,一同仰望檐外湛蓝的天空。
内监院里排设的阵法,随着极衡咽下最后一口气,失去了隔绝外界的禁制效果,夏蝉的唧唧声倏忽漫入,淹没了整片天井。
大院外,人马杂沓、刀板踢靴的吵嚷声夹在蝉鸣间,由里至外,由近而远,似乎整座衙门的衙差和马弓班都被调动起来,就这么闹烘烘地簇拥而出,不多时便去远了。
可能走得太急,抑或阵法效力未散,始终没人摸进内监察看一二。
「你问我为什么来……这些不过是顺便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见你,说不定,我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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