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冲林孽嬉皮笑脸:“我可能走错了。”
林孽看出来了:“你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钟成蹊解释:“不是,导航是这么说的啊,你看看,是不是没错?这小区,就在这一片儿。”
他为了证明他是对的,撇下林孽找路去了。
天黑了,林孽看眼表,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点儿,就准备回家了。转身时,余光扫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转回来,就再没有转回去了。
在Pentagram门口,有个穿黑裙子的女人,波浪发,大耳环,光着脚,脚边是高跟鞋和XO。
她靠在饮料机前,忽而仰起头,忽而低下头,看上去有些焦虑,当她开始点燃一根烟,用力想打着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奋力摔向地面,啪得摔出火花,林孽知道了,她不是焦虑,她是在愤怒。
之前见她,她还能无所畏惧地把手伸进他裤裆里,怎么才两天时间,就沦落成这样了?
林孽突然想走过去,去干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就是想走过去。
*
邢愫最近真的太容易崩溃了,只是Pentagram还没到开张的时间就叫她气成这样,还赌气买酒到他们家门口喝,喝得身上发肿,肿得她鞋都脱了。
贺晏己在签完离婚协议书后的第二天,带那个小姑娘逛街,被邢愫的下属撞到,给她发来照片。
照片中,那个小姑娘挽着他的胳膊,他对她宠溺地笑,还给她提着购物袋,不知道不是角度的问题,他像一条舔狗,舔着那个女孩,拼命想要证明三十六岁的身体也能有二十多岁的活力,可以陪十八岁的小女朋友逛一天一宿的奢侈品广场,还有力气在床上来两个回合。
他好像忘了,他给她唱了好多年情歌。
他当然忘了。
邢愫把烟放嘴边,却发现火机被她扔了,她四处看,完全忘记把它扔在哪儿了。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又让她觉得整个世界的氧气都稀薄了。
她蹲下来,嘴里还叼着那根烟,一动都不敢动,缺氧会死,她不想死。
就在这时,她眼前出现一双脚,脚上是一双联名球鞋,鞋的主人蹲下来,打着火机,点燃了她嘴边的烟。她顺便看清了他的脸,似曾相识。
林孽隔着她,扫了饮料机的码,买了罐可乐,拉开铁环,喝一口,剩下的倒进她酒瓶里。
她不能再喝了。
邢愫皱眉:“给我弄出来。”
林孽笑,凑近一些,闻到她呼吸里的酒气,仿佛又回到了被她手握住的时候:“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