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没理她。
她就下了床,绕到林孽这头,躺了上去,拿着他的胳膊搂住了自己。
林孽是醒着的,对于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人,实在没控制住,亲了亲她的头发。
邢愫这才跟他承认:“你是对的。”
我爱你。
就像邢愫是林孽的例外一样,林孽也是邢愫的例外。
邢愫父母健在,照理说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前半生,可事实上,她那对父母,有还不如没有。不过她也庆幸,因为父母不爱,她早当家,很小时候就明白很多大人都不懂的道理。
有人说,她其实不应该怨恨父母,如果不是父母对她的区别对待,她怎么能为活下去努力?不努力又怎么能碰到舰长这样的贵人?说白了这就是她的命,她得认。
她却不这么认为,她并不觉得她现在过得好,是她父母在她小时候不拿她当人的理由。
她的好日子,都是她拼出来的,别人睡觉的时候,她在工作,别人工作的时候,她在被人劫持,在堵命,别人感受情爱的时候,她在因为恩情同意对方介绍的亲事。
谁的二十五年人生跟她一样呢?
无数次被枪抵着脑袋,又无数次被她效命的组织放弃,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该经历的吗?
人当真生下来就自私、凉薄吗?
当然不是。
她可以谁都不怨,但谁也没资格劝她原谅。
这样的邢愫,连自己都爱不好,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爱上她主导的一场游戏和她的猎物?
可是,她真的爱上了。
你看看她啊,她把这一辈子的优柔寡断都给他了。
她从林孽怀里转过身,跟他面对面,轻轻吻上他嘴唇,什么不用说,只需要吻他就好。
林孽加深了这个吻,手上也用了劲,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邢愫想过了,既然没法控制,就不控制了,也不必要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坚定自己的价值观和立场了,那样立场是在了,可自己没有了。
她怎么能忘了,她邢愫之所以走到现在,就是因为不再委屈自己呢?
就是喜欢林孽又怎么样?掌控不来又怎么样?那就喜欢,那就不掌控,如果她这一辈子可以允许哪件事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是林孽又怎么样?
分开不到一个月,她好想他,想他的身体,想他横又怂的狗德行……是林孽的话,她当然可以。
这一晚,他们没做爱,却比以往都满足。
总算,有些不愿意开花的树退了一步,冒出代表新生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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