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死了。
往年同学聚会都凑不齐的人,这回终于凑齐了,只是十年,有点久。
老赵的告别仪式在周六举行,地点在圣伯利亚教堂。
他女儿是基督教徒,也就没管老赵生前意愿,硬是把他的葬礼按照基督教葬礼规格操办了。
老赵家里没想着大办,是学校感恩他为了救跳楼的女生才不慎坠亡,特意召集了往届他教授过的学生,准备好好送他走。
这十年来,物是人非,很多人都是出了高中校门就再没见过,这一次重逢,也不光是对老赵的追悼,更是对这些人的凌迟——过的好,那没事,过的不好,当真是踏入人群的每一秒都寸步难行。
钟成蹊带佟眠出席,摆好二人亲自写上挽联的花篮,依礼进入大堂等候。
蒋纯在他们后边,穿着深色呢子大衣,同色蕾丝裙摆的内衬,黑色跟鞋,神情忧伤,早没了当年的机灵劲儿。她跟钟成蹊相视一眼,匆匆别开,退到角落里。
犹记得那时的蒋纯,可是个人来疯,越是人多,越是把大方、健谈表现的得心应手,不知道这十年经历了什么,与过去相较像是变了个人。
佟眠注意到钟成蹊的眼神了,没介意,她允许他年少无知时因为某一个因素迷恋过某人。
钟成蹊却因为在这十年里被她教会了太多,反应过来自己举动的过分后,先道了歉:“对不起啊老婆,走神了。”
佟眠挽着他的胳膊:“没事,这个月你还有两次看其他女人的机会。”
钟成蹊笑出一口大白牙:“那我要是偷着看,你不也不知道吗?”
佟眠没关系啊:“全靠自觉,你若就是个朝三暮四的,那明着暗着我都管不了。每个月三次看其他女人的机会是我做出的让步,毕竟男人、女人,半男不女的人,都不可能永远对另一半保持激情,但你要知道,除了激情,两性关系里,还有一种必须因素叫良心。”
钟成蹊淡淡一笑,揉了揉她的手。
佟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理智又明确的样子,就像当初她冲到他面前,表达她的喜欢。
后来有人问过他,他是不是被吓着了,所以才答应了她,他那时候还不确定答案,答得含糊,慢慢他就明白了,他是被佟眠的自信吸引住了。
有些人,就是会对自己没有的东西生出种迷恋。
现在的钟成蹊在二线城市的市中心开了家网咖,还组了个城市赛都不能突围的野鸡站队,不过他并不以商业化为目的,野鸡就野鸡,倒也乐得自在。
佟眠如愿从事司法工作,成了市人民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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