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济桓带着完全养好身体的妻子终于回到家中已是来年新春,他们在潘宅逗留了好几个月,听潘氏细数母亲的诸多往事,与碧霞奴尽量多的培养兄嫂与小妹之情,并正式为她取了大名「玉茹」,这是他们家这代女孩皆需从的玉字辈。不管这个妹妹本人知不知情,但他们绝对是认定了她,还说好将来要亲自为她挑选最靠得住的丈夫人选,碧霞奴会是七哥七嫂一辈子的责任。
「奇怪,到底去哪儿了?」春节的顏府依然张灯结彩处处喜庆,但望园里才回来没几天的主子就把整齐了快一年的房间翻得一团乱,好像遭到洗劫一般。
「你这是干嘛呀?」朱臻晴在门边都快找不到下脚进屋的空隙了。
「去年我准备送你的生辰礼物,」顏济桓一边平平砰砰的翻找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出发前走得仓促就随手藏了起来,怎么不见了呢?」难道他园子里有小偷?
「我的礼物?」朱臻晴高兴的双眼一亮,「是什么?」
「一座用芙蓉石雕刻的桃花盆栽。」
「为何想要送我石头盆栽?」
「你不喜欢真花被剪摘嘛。」他双肩颓然一垮,一屁股就坐在了撒满一地衣服的地上,有气无力的朝门外招招手道:「过来。」
「找不到就算了,」朱臻晴举步维艰的走到他身边跟着坐下,「心意我领了。」
「真不甘心,」顏济桓搂着妻子亲了一口,「那盆栽花了我好多钱。」
「吼,原来你是心疼银子啊。」她装作不高兴的推了他一把。
「钱很重要啊,」他不服气的反驳,「下个月要带你回苏州省亲,我可不能在岳母娘家人面前丢了你们的脸。」
「这你不必操心,」朱臻晴双手搭在丈夫肩上不以为意的说:「大嫂早就打点妥当。」礼单薄她都看过了,丰厚得就像要再嫁一次人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愧是长嫂如母。」搞半天他又瞎操心了。
「济桓,」她正下表情望着他双眼,「我好高兴你心中再无芥蒂。」
「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她坚持回潘宅,要不是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和猜测,他的那道旧伤就真的不可能痊愈了。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她不稀罕立什么功,只要能让丈夫快乐的事她都会去做。
「你知道吗?」顏济桓抱住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以前我经常嘲笑兄长对嫂嫂的恶心言行,觉得人与人之间再亲密也该有个度,否则就显得好做作刻意。」
「现在呢?」出去绕了这么大一圈他领悟出了什么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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