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很简单吧?
污点被理所当然地擦除了。世界倒灌回原罪前的纯真透彻。她周围停滞许久的空气再次发疯地癫狂地骚动地流转了。
啊……原来这就叫忘记了。
所以,不,是比那个时候更早一些,更早的时候,真正的第一次的遇上。
她早已习惯于爬山,从小时候就被她母亲牵着手攀爬着一阶阶长满青苔的石路。母亲的手很冰凉,她的拳心被裹着,走走停停,小心翼翼避开那些湿滑处,她只便听着母亲沿路也不会停歇的絮絮念经声即可。
诸善男子,我常说言,色心诸缘,及心所使诸所缘法,唯心所现。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现物。云何汝等,遗失本妙,圆妙明心,宝明妙性。认悟中迷。晦昧为空,空晦暗中,结暗为色。色杂妄想,想相为身。聚缘内摇,趣外奔逸。昏扰扰相,以为心性。一迷为心,决定惑为色身之内。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弃之。唯认一浮沤体,目为全潮,穷尽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如我垂手。等无差别。②
须臾,她奔跑着回来,平复了自己浮躁不安的心率,门口那个香炉,就在她背后缭绕着氤氲烛雾,钟声深沉而又遥远,她正儿八经地模仿着母亲的姿势,跪在佛像面前,三叩五拜得得体,她这才瞅见母亲嘴角那抹抚慰的笑意。
她抬眼,佛像如百千万亿夜摩天阎浮檀金色,眉间白毫右旋宛转如五须弥山,佛眼净透如四大海水清白分明,她在无端地描绘,一笔一划的,那人的面容就刹那间重叠在佛像上。
你没事吧?
他问着,向扑在石板路上的她伸出了他的一只手。
手指修长,指端白皙,温热得一塌糊涂。
她觉得她肯定当时很难看,她的手肘就碰撞在石缝开裂处,肘部皮肤在一分钟前已经被擦破了一小块,她正在回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片灼热,那里有千百万根神经接头,在那么一刹那,她觉得那些神经突然被打通了所有开关,电解质在疯狂地涌入胞浆里,膜电位在逆转,冲动在传导,一股去极化的刺激从那么一小片脱落毁损的枷锁中逃脱,肆意地流窜着,重重叠叠地冲刷着她的脑海。
他接着问,你不怕疼吗?
怕啊。
她后知后觉地委屈了起来。她怕疼,她怕摔跤,她怕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怕每周末都要爬山拜佛,她怕不经意间就被遗弃在这个无人问津的红尘外。
所有周遭的事情,她都怕。
所以她才会不得不再怎么害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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