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
那一天,她母亲为了救回被浪捲走的她,不惜在明显变天的情况下走入风浪,后来海巡人员救起了她,却怎么也寻不见她母亲的身影。
雨越下越大,浪势增强,搜救队不得已暂时撤退。
她裹着毛巾瑟缩在父亲怀里,搜救人员解释海象险峻,搜救活动必须暂停,她听不明白那些话语,只是紧抓着父亲的衣领哭着说要找妈妈,父亲面色凝重,一句话也没说。
短暂的暴雨在几十分鐘后歇息,海巡人员又一次下海搜救。
最终,曾经温暖的人,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记忆深处的恐惧袭捲而来,将灵魂蛮横吞噬,韩夏倒抽了口气,脸色刷白,几乎窒息。耳边嗡嗡地传来该下车的站名,她慌乱地按了下车铃,落荒而逃。
冰冷的雨水猖狂落在肩上,没几秒就湿了衣裳。
「韩夏!」
何砚在骑楼等了好一阵子,一见女孩子下车,连忙打着伞上前,替她挡去倾盆大雨。
他垂眼低望,剑眉蹙拧。
女孩子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整个人失了魂。
相识以来,她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何砚直觉刚才在车上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伸手握住她被雨水打湿的小手,摸到了一掌冰凉,他立刻收紧手,想用自己的体温驱赶她身上所有的寒。
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韩夏怔怔地抬眸,这才发现是他来了。
「我们回家吧。」
男孩子的口吻远比过往的每一刻都还温柔。
韩夏点了点头,被动地任由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直至走进家门前的巷子,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这人又不听医生的话,擅自把拐杖搁着就出门了。
她张口想唸上他几句,却找不到声音。
何砚牵着她进了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又走进浴室拿了浴巾替她披上,紧接又进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暖身,最后熟门熟路地找出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韩夏不晓得何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熟悉这个屋子,什么东西摆在哪儿都一清二楚,完全不需要过问她这个主人。
她也不晓得何砚为什么在公车站等她,为什么替她打伞,为什么送她回家。
她什么都不晓得。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心是暖的,像从未放晴的严冬终于乍现了天光,暖热晒进了总是大雪纷飞的桎梏,融化了满城冰霜,铺了一地融暖。
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他就是春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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