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太会惹怒他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上床,才正要替她把棉被拉上,韩夏却忽然惊醒,一见他靠近就退后,慌张地丢出质问,「你做什么?」
何砚发誓,他总有一天会掐死这女人,总有一天。
「我只是想让你躺着睡一下。」
韩夏抿唇,眸光颤晃,心口被什么熨过,烫得厉害。
男人就站在床边,上身微弯,手里执着被褥一角,另一手撑在床侧,捱她捱得近,几乎是只要在倾前一些,两人的呼息就会纠缠在一块的距离。
太曖昧了。
她应该要退开,或者叫他退开,可喉咙却哑得发不出声音。
那句再单纯不过的话语一瞬间有了遐思的空间,潜意识做了不正确的解读,连带着把思绪给绑架,也开始有了不该有的贪念。
她并不希望他走。
在生了病的这个时候,在身体这么难受的这个时候,她并不希望他走。
这些年,每一次生病,只要闭上眼,她总会想起那一年他在排球比赛上意外摔断手之后,他天天跟前跟后照顾自己的时光,想起那时他格外温柔的眼神,以及哄她吃饭时特别耐心的语声。
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他却已经对她如此宠溺。
她其实一点也不希望他走。
什么赶快结束谈话,赶快送客,都是假的。
她根本就不想要他走,也根本就不想要从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走掉。
「把眼睛闭上。」
何砚始终记得,韩夏唯一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眶,是他第一次送饭过去给她的时候。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摔断手的时候没有,要丢下他离开的前一天也没有。
直到最后一刻,她在他面前都是笑着的,半滴眼泪都没有落。
她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倔强到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不让任何人知道她也脆弱,甚至寧可在他心里当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也不愿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知道他不该再这样宠她,可他就是捨不得对她狠下心。
只是稍微做得过分一些,他就捨不得了。
韩夏看着他,耳边是与记忆重合的温柔,心下震盪,眼泪几乎要掉了。
但她还是忍着,死死睁着眼,故作若无其事地看他,固执地不愿配合他说的话,不让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划清的界线有机会再模糊。
「韩夏,把眼睛闭上。」他重复,比前一刻更温柔,也比前一刻更强硬。
「我下午还有会??」她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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