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打破宁静,谢以乔保持着最后那个闭眼的姿态,躺在逼真的石洞当中。
石墙外面看上去沧桑厚重,但实际上只是轻薄的一片,结束摄影之后,就缓缓地自动往地底沉下去,重新露出谢以乔的面容。
他没有睁眼,正静静躺着,等待那种强烈的悲恸情绪从身体中褪去。
他一直坚信,演戏演到极致,就是演到自己都相信。这就跟想骗人要先骗过自己是一个道理。所以,每次演戏,特别是这种生死离别等情绪波动越大的戏份,他就越容易投入进去,前世,到后来演技琢磨透了之后,有时候演完一部片,两三个月走不出来也是常有的事。
莫洛斯还是保持着雪色兽族的形态,他深邃幽蓝的大眼睛凝视着躺在地上少年,过了大约十几秒那么久,突然沉默地跃起,扑到少年的身上,爪子将少年的脖子紧紧搂住。
变为成年形态后,他的身体也变得沉重了许多,这一扑之下,谢以乔简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他撞移位了,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身上的大老虎却丝毫没有把人压痛的自觉,只垂下毛绒绒的大脑袋不住地蹭着谢以乔的脸颊,以示安慰。他又柔软又温暖的毛发将谢以乔的脸蹭得很舒服,谢以乔就没有出声,忍受了他的行为。
结果大老虎得寸进尺,伸出热气烘烘的舌头在谢以乔脸上舔舐。他还是只嫩虎的时候,舌头软软的,舌根上的小刺基本感觉不到,舔在脸上谢以乔只会觉得有点软,还挺喜欢。但现在这只成年兽就不一样了,舌根上的小刺也坚硬许多,刮得谢以乔脸疼。
他勉强抬手挥了挥,要把大老虎从身上推下去。但是拍这种戏不光体力消耗大,更重要的是心累,拍完以后他整个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浑身没什么力气,根本推不动莫洛斯。
莫洛斯嘴里发出有点悲伤的呜呜声,抱住他的脖子不松爪。谢以乔被他这一顿撒娇,突然就觉得戏还没演完,他还是那个为保护雪烈而放弃生命的摄影师,奉献与牺牲的情绪很容易就回到他体内,翻腾不休。
属于云兽的直觉告诉莫大神,自家媳妇对他的抗拒已经消失,且媳妇情绪陡然变得更加低沉,他立刻就明白这是陷入戏里出不来了。
此时不攻心,更待何时?
这样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要是再贪图那一时的亲近,就活该讨不到老婆了。
他果断地从谢以乔身上退了下来,趴到他身边,拱了拱身子跟他凑在一起,暖烘烘的热气从鼻尖喷出,用鼻子极尽缓和地、不带一点情欲色彩地,轻轻在谢以乔颈项间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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