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日历那被红笔圈起来的日子,那是在半年前划定的重要日──基测联考。
这个日子,在国小毕业那年被宣告心脏衰竭的瞬间已经失去任何意义,但对允司晨来说依然是个重要日子,而我不想错过。
在基测前夕,我趁着晚餐的时候向爸爸提出外出回家休息的想法。
「你想回家?回家又不方便,现在还在治疗,在这还是比较好的。」爸爸诧异地询问。
「好久没回家,待在医院待到我觉得胸闷。」我看着爸爸,讲得有些心虚。
「两个礼拜前你才又晕倒,弄伤的左手才刚快好,别去那么多人的地方,撞着了该怎么办?」爸爸语气颇为强势。
「有纱布阿。」我举起包覆在左手臂上的纱布,「而且只剩皮肉伤,没那么严重。」我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意愿。
「要是你……」爸爸思考一会后续道,「要是你像上次在家昏倒,怎么办?」爸爸瞧着我的左手,眉头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恩……」我一时语塞,找不到话语来反驳爸爸的关心。
妈妈从餐盒里端出一盘烫青菜,放到用餐桌,「告诉我,你真正想去的原因。」
在妈妈的明察秋毫面前,我使不出任何小伎俩,只得困窘地望着爸妈。
「你想见他?」妈妈眼眸里一片清明,而我知道此刻最好坦白从宽。
我点点头,打定主意后,不再对爸妈闪烁其词,「我想见,他。」
他?
我看见爸爸脸色透着错愕,「他是谁?你都这样了,那个他有这么重要?」
面对爸爸的质问,我默然不语。
「你们指的他是谁?」爸爸见我没说话,转头问向同样知情的妈妈。
「以前思信的同学。」妈妈回道。
「不过就是同学,有必要让你这样吗?」爸爸不解地看着我,寻求一个解释。
允司晨,是我这半年来唯一想见的人。
我望着爸爸的探究目光,轻声说道,「这个人是允司晨,我欠他很多。」
欠他一句谢谢──在我最悲伤的时候,只要我回过身就能见到他的陪伴。
欠他一句抱歉──在他最孤单的时候,我忽视他的寂寞,选择沉默以对。
欠他一个同意──在我懂爱情的时候,却不能对他的感情报以任何承认。
欠他一个温柔──在我最心碎的时候,我已经失去对他付出温柔的资格。
欠他一个真相──在他说爱我的时候,已注定我们相爱是不可能的事实。
爸爸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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