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几个小时的书,然后屁滚尿流地夺门而出。
医生走了后,陈皮阿四觉得自己真可笑。他这么说,只因为他实在太害怕、太害怕了。
那年,他真以为自己瞎了,苟延残喘的逃出那天杀的尸洞后,他发现自己对于目盲有着绝对的惧怕,黑暗等同待死,那样的濒死经歷他再也不想重来一次。
然而这样的恐惧,却没有一个宣洩的出口。他能对谁说呢?
经年累月,压抑着,成了怒气。最后只化成一句:治疗不好你也可以去死了。
吴一穷跟在陈皮阿四的身后,顺手带上书房的门。
但终究因为力气不足,书房的门落得个半掩,就停摆了。
将重心倚在柺杖上,吴一穷吃力地迈出步伐。打死他他也不要在陈皮阿四面前给人搀扶着行走。
吴邪通常很少到父亲书房的走廊,他总是被告诫不要靠近那里,不要打扰父亲,而说穿了他也没有太大的动机想亲近父亲,他觉得父亲很可怕。
今天是例外,二叔出门去了,三叔从早上就不见人影,连潘子哥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一个人闷得发慌,在房间待着也腻了。索性抓了卷弹簧,决定到楼梯间玩让弹簧自己下楼梯的游戏。
然而,爬到楼梯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罕见的景象。
那是一个和他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隻身一人坐在窗台上,直勾勾地凝视着他。
解子扬看到那个男孩,从楼梯下面咚咚咚地跑上来,手上拿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冒失却兴冲冲。
男孩有着端正分明的五官以及明亮清澈的眉眼,微微勾着嘴角。解子扬想对方是开心的,很纯粹的开心,他有些羡慕。
下一秒,男孩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愣住了。
解子扬挑衅地扬起眉,抬起下巴,他可不要让对方以为自己在哭。
如果再年长个几岁,吴邪可能会把解子扬的态度误解为高傲。
但是毕竟他还不那么敏锐,孩童的好奇心胜过一切,他微微偏着头,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只是想知道。他只是想问。
解子扬看着对方张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爬上楼梯。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他并没有感到厌恶。
那是一种全然无害的好奇心,像水晶一样透明。眼前的这个男孩把情绪和想法都写在脸上,对他绽开了一个紧张却善意的笑容,眼神既温暖又单纯。
解子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松下了戒备。在这遍地荒芜的陌生故乡,他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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