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他?
都说熬过童试就好了,可就算童生试考上了,也不过是能离开我这小小书院,去都学求学,那又是另一条慢慢长路,童生试后乡试,乡试后会试,会试后殿试,他又能熬到几许?我总说娄析有灵性,学问好,可他真的学问好吗?别人不知,江冬,你还不知吗?死记硬背不知变通,你几次从我这里偷试题拐弯抹角的给他复习模拟论策找重点,你当我不知?也只有娄析老实,看不出来罢了。
后来,他在我这里呆了几日后离开,也未回家,我到处找他,找到他时,他在河边捂着额头跪地痛哭,哭苍天不公,哭人生皆苦
我看着他,看着他被困在这无尽的痛苦里我就想不如让他彻底远离从以前我就隐约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江冬瞪大了眼睛,可就算如此,先生你也不能杀了娄师兄啊,你这明明是害他!
我没有害他!是娄氏夫妇害他!是郑路平害他!本来!本来他们马上就要得到报应了!可到头来这尘世肮脏,是万恶之源,远离这里不好吗?离开,就没有烦恼了你,能理解我吗?
江冬不断摇头,泪水涌出,丝毫不见曾在沈默面前剑拔弩张的叫嚣模样:先生你错了,你这次错了,真的错了,谁不曾有绝望难过之时?你不能,不能就因此替师兄决定他的生死,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哪怕他父母不对,郑路平不对,可,可最终将他送上黄泉的人,是你啊!我不会理解你,所有人都不会理解你!
随后江冬转身挤出人群,神色匆匆,似是恨不得立刻远离时安。
时安又颓丧的垂下头,肩膀颤抖。
我没错我是在救他啊错的是娄氏,是郑路平,是老天不公啊
几个离得近的听了时安的话,各个面露惊异,只当他有病,端的是这种诡异思想,如何让人理解?
午时到!
时辰一到,刽子手手握大刀,高扬,手臂肌肉收紧用力。
先生!
就在这时,江冬端着碗清水跌跌撞撞的又挤了过来,极力的从侍卫的阻拦下伸长手臂,递着手中水碗。
先生!天干,喝碗水再上路吧!
时安颤抖着抬头看向江头,似乎是想不到他还会回来,干裂的嘴唇抖动半响。
奈何无论江冬如何努力,也与时安尚有几尺距离,刽子手手起刀落,登时血柱高昂,喷溅一地,泼洒进了江冬手中水碗,一碗清水登时染上点滴殷红。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倾倒在地,主人的头颅远远滚在一边,到底是没有喝上这来自他学生的最后一口清水,也最终得不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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