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开始感到厌烦。
福波斯依旧虔诚地祷告、布道,有一天, 他接受了从前不屑一顾的贵族宴会邀请那是一场与会者都心知肚明的肉/欲的狂欢他沉沦在沼泽中, 不过沼泽中有其他人作伴,虚无酸腐的欢愉反倒衬得泥泞也美好起来。所有人争前恐后地跳进去, 用华贵的靴子跳舞狂乱。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甚至自虐一般不断回想自己失控的丑态。越是清醒,越是痛苦,于是越陷越深。
如果, 我是说如果,你做了神明无法原谅的坏事, 要怎么办?
卖力拔杂草的黑发青年愣愣地抬起头, 望向神色认真的神父,沉吟了一下,答道:只要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神明不原谅, 那是他的事情。贺洗尘的脖子上还没有那条碍眼的锁链, 头戴格欧费茵修女的草帽, 袖子和裤脚都卷起来, 如同乡下种田的年轻人。
福波斯没他豁达,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神明至上。但他却可以确定,眼前的贺洗尘是符合神明定义的高尚而独立的存在。尽管他不信神。
确实讽刺。
但我愿意宠爱你,如同宠爱毫无慈悲的神明。相对而言,也请你注视着我,不要和神明一样,迟迟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
我把诛杀吸血鬼的圣水掺在红茶中,让德米特利饮下了。
餐盘上的调羹和叉子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浓郁的汤浮出热气,溏心蛋流出金黄的汁液。与这顿丰盛的晚餐相违和的只有趴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安德烈,长长的银发倾泻而下,宛若走到尽头的生命线。
赫尔,我会保护你,不要目光转向其他人。就算是骑士团,也不可以。我会为你除去所有障碍,我希望你只信任我,只依赖我。福波斯已经恢复成镇定稳重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不太美妙。
哦豁,狂热的占有欲哦。莱修确定安德烈了无生息后,顿时卸下心头大石,靠在门框边没心没肺地说风凉话,花店老板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吗?
贺洗尘没有搭理他,反而拉着他的手退到庭院中,谨慎地告诫道:福波斯神父,您先出来,我不认为现在的境地已经安全了。
莱修皱起眉,低声问:难不成?
我不知道。贺洗尘摇了摇头。
吊灯的光线从天上打下来,将福波斯的面容映照得庄严神圣。他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按照计划,接下来他会杀掉莱修,然后把贺洗尘囚禁在地下室里不,地下室太阴暗潮湿,还是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要怕,赫尔。福波斯的影子被拉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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