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师父长年受失眠之苦,夜半辗转,需得非离睡在身边方能安眠。」非离瞧了瞧我,嘴角浮出一笑,「昨日师父难得好眠,非离不忍叫醒,因此才遣侍女来谢罪,没想到反添了这许多误会。非离在此跟温公子和夫人告罪。」
本君莫名其妙,拉住非离,「你何须道歉?」
「是啊,公子无须道歉。」接话的竟是沉晴,她笑道,「该是我要向姑娘道歉才是,望郎姑娘原谅晴儿,往后还要请姑娘多多关照。」
本君瞠目结舌,这沉晴翻脸比翻书还快,态度转变之大,让本君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庆幸的是,自那后两日,我们便稳当的踏出沉家,往兰河去了。虽然这两日余氏三不五时攛掇沉晴留在眉山,可刚新婚的沉晴怎么会听?有情郎忘了娘,沉晴一心全扑在温言身上,温言说北,她就往北,更遑论回温家?
我们一路向东行,待到第五日才在江边一处简陋客栈歇息,晚上就寝,我忽闻远方江河处有长嚎声若隐若现,似近似远。我睁开眼睛,以为本君听错,特意竖起狐耳,果真有声,似是困兽之斗的低吼声。
我轻手轻脚的下床,替非离掖上被子。
这几日为了本君在马车上能舒服些,他画阵设界,费了不少心力,故今日睡得比往常沉些。我的手背抚过他的额头,他纤长的眼睫敛下,呼吸均匀,依然似那个当日本君自沼泽边捡回的幼童。
我莞尔一笑,披上外袍,转身便来到岸边,脚底下是粗砾砂石,客栈灯火在后头摇曳,守卫时不时在门前巡逻,他们瞧不见走在河岸边的本君。我细听那声音,似近似远,一下仿若在脚下,一下仿若在远方。江水过去就是兰河地界,本君好奇的往前走,此时已是深更。驀地,一人猛然将我向后拉,本君心头大惊,方才太过专心,没料到后头有人,左手捏了个仙诀就要击发,霎那火烛燃起,温言的脸近在咫尺。
「温言?」本君脱口而出,「你在这做什么?」
温言眼神一沉,「这似乎是温某要问姑娘的话,有人陪侍在侧,姑娘竟还会在这江边游荡?」
他句句带刺,酸意浓厚。
但本君也不是软柿子的荏,温婉地说:「非离与我相处比旁人更久,自然事事维护我,我也事事维护他。他捨不得我浅眠,我又怎捨得惊醒他?」
我抽回被他拉住的手臂,「倒是温公子新婚燕尔,怎捨佳人留守空房?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若让哪个小人见着公子与我在这江边说话,虽无任何亲暱举动,可要被扣上幽会或勾引的帽子,郎寧又人微言轻,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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