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陈西洲把她拢在伞底下,揽着她的肩膀,柳久期试图挣脱了一下,没有成功。闹别扭也不急在这一刻半刻的,她就顺着他走了进去。
房子里冷冷清清的,江月今晚住院,护工陪着,家里没有别的人,正适合谈话,地点选在书房。
那封离婚协议书,依旧躺在牛皮纸信封里,端端正正放在书桌的正中心。陈西洲慢慢说:“我们谈谈这个。”
柳久期坐下来,听见自己甚至有些轻快的声音回答:“好。”她已经做过的决定,她就从来没后悔过。
“我们结婚七年,一直隐婚。”陈西洲像算账一样,一条一条算给她听,我们的婚姻中从第一年到第五年,你有多少时间在家?”陈西洲冷静地看着柳久期的双眼,问出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问题?柳久期一愣,慢慢说着:“大概三个月?”她真的不确定,同时心头泛起一阵愧疚,从结婚的那天开始,她就几乎一心扑在了自己的事业上,这么多年,聚少离多。
“84天。”陈西洲点了点头。
柳久期更愧疚了。
“同样的时间段,我们一起在外就餐过多少次?”陈西洲继续问。
“两……三次?”柳久期绞尽脑汁地回想着。
“三次,第一次是你要求和我结婚,郑重其事约谈我,和我吃了一顿午饭。第二次是你答应陪我过生日,爽约我五年之后,努力补偿了我一次,和我吃了一次晚饭。哦,第三次,我把兴盛实业请你做代言人,你出席酒会那次也算上了。连你向我求婚,我也算在内,你瞧,我给出了一个很宽容的认证条款。”陈西洲面无表情。
感情中,最怕翻旧账,一翻起来,才发现那么多亏欠和迁就。就算是拼了命维持着,面对满目的薄弱和疮痍,才会觉得真相无法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