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某个闷热的傍晚,不慎明朗的天空像是被人挤了一坨枇杷膏,在琥珀色泽中带有些微混浊的灰。
当时我陪一个练球练到拉伤的男性朋友去药局买痠痛贴布,那天不巧被来接我周越撞见,并被他误会成是劈腿现场。想当然尔,我们两人当场在药局里大吵一架,并在柜檯药剂师扬言要报警的警告下,一路吵到了店外。
再之后虽然成功解除误会,但周越显然已经对我失去情侣间的信任。他的控制欲日渐增强,偷偷翻看我的手机和电脑只是基本,索要我一整天的日程表、并规定我必须在他打电话过来「联络感情」时,铃响五声之内接起那才叫病态。
「吃饭了吗?」
「睡了吗?」
「正在准备考试吗?」
「要出门了吗?」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我今天晚上想过去找你。」
当这些平时看来再正常不过的问候,以极恐怖的速度灌满我的聊天室时,我终于感到筋疲力尽,并在这段关係变得更不健康前向周越提出分手。虽然周越试图挽回,期间也做出不少过激行为,但最终在共同朋友的协调下,我们总算和平分手。比起中途的惨烈,这也勉强算是一个不差的结局。
「祝你幸福。」记得我当时还自以为瀟洒地对他说了这句话。
只可惜那之后没几天,那位共同朋友便打电话通知我,说周越车祸去世了。我去过殯仪馆看他,虽然礼仪师已经尽力让他回復生前的样貌,但仍是不难看出他死前的惨况。据说他被撞到后,脸朝地的被车拖行好几公尺,整张脸变成披萨状,让人在cpr时找不到位置给他送气。经过修復后,他的脸依旧扁平得可怕。
刚上完香,人群中便衝出一个中年妇女扑上来对我又打又骂,我的头发被她一把扯住,痛得我几乎没力气回骂。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要是我儿子没有认识你就好了!」
周妈妈被旁人拉开后,背对着周越的遗照死死地瞪着我,凹陷的双眼和憔悴的身姿,活像刚从冰柜里爬出来的活尸。明明看起来瘦弱到风一吹就会倒下,但唾骂我时的气势却宛如母狮一般兇猛。也许是因为被那股怨气给震慑的原因,我在往后的无数夜晚都忘不了她那怨恨的眼神,甚至连她吐出的脏话都像诅咒一般时不时回响在我耳边。
「她叫我破麻,三不五时就打来要我去死。」我第n次对我的心里諮商师描述周妈妈的怨念,并且再次拒绝对方要我换掉手机号码的提议。
在我当时的思考逻辑中,觉得每天准时接听周妈妈的咒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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