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送若干财物布施。真一一一答应,雇了车马带了唐老夫人而去。
因为担心自己现身要激怒唐老夫人,裴花朝躲在墙后目送老人家登车而去,很费劲才把泪水咽回肚里。
马车在官舍夹道行了一程,转出门外,眨眼路上空空如也,她失神凝望一会儿,方才怏怏转身。才回身,便有一道魁伟身影,擎天柱般堵住她前路,挡住天光。
那人宽厚的肩膀撑开铁甲披膊,连同他身上的文山甲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他英俊的脸上眼眸精亮机警,戴着皮扳指的手按在佩挂腰间的刀上,彷佛随时准备开杀。
在他身后,一干亲随散布左右,全副武装守卫。
裴花朝沉浸在离别的哀伤里,陡然撞见这等兵甲气象,不由后退半步。
东阳擎海慢慢抬手,摸了摸她未曾挨打的半边脸颊,“像给母猫扔下的幼崽子。”
他手生厚茧,抚触带来轻微刺痒,裴花朝想到这样的手是横刀立马练出来的,还砍得了人头,因说道:“东阳寨主,家祖母一时激动,对你言语不客气,请别往心里去。”
东阳擎海微笑,“高门大户相骂真斯文。”
“啊?”
“比起江湖汉子,你祖母那几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行了,咱们谈正事,我在本地另找宅子安置你,得空接你上山寨。”
裴花朝本来为祖母决裂离去黯然,闻言思量,好似寒天饮冰水,心底透凉。
她先当东阳擎海要纳她做妾,原来不过养在外头做别宅妇,两人仅是姘居,并无任何婚姻干系和名份。
自然她并不希罕东阳擎海给名份,但女子无婚约而结私情,这等女子为所有正经人所不齿,在女子间,人还要啐一口,骂声“狐狸精”。
事已至此,没得后悔了,她告诉自己,东阳擎海警告过她毁约后果,家人和她都要遭殃,只怪她顾前不顾后,未曾问个仔细。
裴花朝暗自苦笑,从前唐老夫人谈起她终身大事,言里言外俱是“没有比跟商户结亲更糟的婚事”这等意思。谁料现实等而下之,崔家卑鄙,夫君无耻,自己则没名没份跟了山寨贼头。
随即她自行宽解,做别宅妇也好,东阳擎海对她的喜爱既然不到以名份拘束、留在身畔的地步,等他兴头过后,她何愁不能重获自由身?
如今她惟愿父母九泉之下无所知觉,不必为掌上明珠堕落而伤心羞愧。
“六娘全听寨主吩咐。”裴花朝说。
“你在宝胜可有中意的居住地方?”东阳擎海问道。
裴花朝寻思不久,便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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