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乐手正一脸陶醉的唱着欢歌舞曲,鼓点躁动,舞池里的人摇头晃脑的,很是放纵。
来酒吧,本就是追寻纵欲和欢心,他喝了半瓶酒,依然兴致缺缺,面无表情。
许久没见,寒暄几句后,谭一鸣对着沉默无语的李从文,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了。
“你特意叫我过来看你喝闷酒的?”
李从文顿了顿,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挺没意思的。”
酒精和朋友都能让人放下芥蒂,变得松散。
他盯着酒液里浮动的冰块,像在看微小的冰川,碰撞,消融。
“真稀奇,好久没听你说这句话了。”
谭一鸣看着李从文,觉得这一幕既新鲜又熟悉。
“好久?”李从文困惑的抬起眼帘,“我以前经常说这句话吗?”
“当然,高中的时候简直是你的口头禅。”谭一鸣回想起来,忍不住笑,“别人都把你当乖小孩,当时连我父母都担心我把你带坏了,其实你小子才是最不讲规矩的,做事毫无顾忌。”
他喝着酒,断断续续说起了一些高中的事。
例如李从文在老师和家长面前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转头却能在半夜翻墙,和谭一鸣去网吧通宵。
例如自己年少无知时,第一次跟着人学抽烟,刚摸出烟盒,李从文靠过来。
还来不及掩饰,好学生却顺理成章的拿走了一支,语气天真,神情坦然自如:“这个好玩吗?”
谭一鸣有时会觉得李从文流露出的青涩和温良,只是暗流的表面而已。
虽然在柔和的环境里长大,却没成为任人摆弄的绵羊,粉饰太平与逢场作戏的能力毫不逊色。
他从容,平静,隔岸观火般的洞察每一个人。
“那时候我觉得你这人挺虚伪的。”
李从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有多真诚。”
“不过我其实很佩服你,那时候总说没意思,然后又不断的发掘自己对生活的兴趣。”谭一鸣端着酒杯,还没喝,先叹了口气,“真羡慕你这种随心所欲的人。”
他们这种自从出生便被规范了方向的人,既向往自由自在,又担心随波逐流。
听到好友怅然的叹气声,李从文给他续了杯酒。
李家有叁个孩子,大哥和二姐都是精英人物,父母已然很知足,所以对小儿子从不苛刻,也不提出任何期望。
优渥的家庭条件为李从文创造了许多便利,让他可以安然顺遂的度过许多关卡。
家里人都觉得他只要快乐就好,把他当游鱼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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