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被退学,也就不会被家里人打,也就不会堕落成这样。
所以错误的源头全部是她,教不严师之惰,都是她的错。
“徐翼,你奶奶说你又偷了她的钱,算上之前的班上同学失窃的那些,如果你再这样,我会去报案。”
程芝目不转睛的看着徐翼。
她的语气很平静,和表情一样淡然,丝毫不掺杂个人情绪,却让人觉得非常压抑。
是一种不动声色,让人无可辩驳的镇压。
少年的头越埋越低,鼻梁上渐渐沁出汗水,手心贴住裤兜,里面是没用完的钱。
“徐翼,过来。”
程芝喊他,目光落到他洗得已经泛黄的校服上,领口处虽然有油渍,但还是整洁的。
每个学年的校服是不一样的,他还穿着去年的。
徐奶奶给她打电话时,哭得泣不成声,说自己的孙子被带坏了,求她救救他。
程芝当了好几年老师,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对每个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但有些孩子,也许是机缘不够,她渡不了他们。
可是能修正的错误,她不会让其继续发生。
“你奶奶和你妹妹还在等你回家,我过去的时候她们连午饭都没吃。”
徐翼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她。
程芝的眸光温和了许多,褪去刚才那种不近人情的模样,朝他颔首,犹如鼓励一般。
“诶诶,他要走可以,但是说好了请我们来网吧的,还没结账呢!”
金毛一把抓住徐翼,手指间夹的烟蒂烫到他的胳膊。
“嘶——”
“你干什么!”程芝看得清楚,下意识推开他,将徐翼拉到自己这边。
金毛吃痛,撞到旁边人身上,恶狠狠的瞪着程芝,“你他妈就知道偏袒成绩好的,口口声声说会帮我,结果呢!”
积攒许久的怒气全都涌上心头,他抓起桌上的泡面桶。
还没扔出去,先被一本杂志砸中了,
他侧过头,对上一双森然,冷漠的眼睛。
又黑又沉,让人联想到野兽栖身的山洞,藏着隐而不发的攻击性。
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惊惧。
大部分人都僵了片刻,梁家驰走过来,揽住程芝的肩膀,神情冷漠,语调却温柔,“没事吧?”
程芝怔忡着抬头,看见他紧绷的下颚,五官线条如山石般冷硬,眉宇间透出锋利的怒意。
“梁......家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