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越的惶惶不安便一发不可收拾。
酒在杯中,杯在手中,可他的手一直在发抖,连最爱的胡姬歌舞都再瞧不下去。
太后所设想的第一个计策不成,第二个,也就是说他和白露……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皇兄不在时,他还能做些动作,博得母后的一番赞赏,可皇兄如今重回大位,气场仍旧碾压一切,让所有人在他面前矮小下去,他君越连抬眼瞧一瞧也不敢,还能有什么指望?
最可悲的是,君越还不能同太后一般任性,想离席便能离席,只盼着两国来使能折腾出个幺蛾子,好让他钻一钻空子,暂能保命。
胡姬歌舞毕,赢得满座喝彩。
到了献贺礼的时候,北晋那边,韩瞳先离席道:“为陛下献上我晋国的贺礼,以及佳酿‘忘忧醉’,祝大帝寿与天齐,两国结永世之好。”
贺礼之中,又见‘忘忧醉’,这酒真是久违了。
犹记回门当日,他的妻为他挡下三杯“忘忧醉”,一夜昏沉,此酒,甚烈。君执望向他的妻,她盈盈一笑,脸上并无波动。
“晋皇客气,青州王回去可转达晋皇,心意朕领了,这‘忘忧醉’,朕倒是慕名已久了。”君执笑道。
“哈哈,我皇兄甚是喜爱这‘忘忧醉’,来长安前,皇兄曾言,若是有机会,想同大帝畅饮一番。”韩瞳爽朗笑道。
“好。朕倒是期待那一日。”君执笑,忆起多年前曾有过类似的对话,他同韩晔,在各自隐藏着身份的东兴盛京城,韩晔也曾道有机会让他尝尝北郡府的烈酒“忘忧醉”。
韩晔从来傲骨铮铮,哪怕为质子多年,哪怕曾迎娶东兴定安公主为妻,可他卧薪尝胆终于得偿所愿,再不必卑躬屈膝俯首称臣,世人只肯道他深沉隐晦,却并不会质疑他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