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看看地上,在旁边又写了一个“飞”字。字小许多,也远没有张仪的洒脱,但一笔一画,皆现拙功。
琴师捋须,欣赏一番,微微点头:“小伙子,你的字写得很好呀,尤其是最后两笔,若没下过苦功夫,还真写不出呢!”
听评语,显然是个行家。得到行家认可,苏秦感动至极,泪水盈出。
“小伙子,”琴师声音温和,“请问尊姓大名?”
“我??我??苏??苏??苏??”苏秦结巴道。
“呵呵呵,”琴师看出了他的紧张,“就叫你苏生吧。请问苏生,能否为老朽抄上一卷呢?”
苏秦连连点头。
琴师从怀里摸出一捆竹简:“就抄这一册!”
苏秦双手接过,改坐为跪,叩首。
“咦,”琴师不解道,“苏生,老朽请你帮忙抄书,应当谢你才是,你为何磕头?”
苏秦也不答话,又是几声响头。
琴师正要再问,一阵马蹄声急,一辆金碧辉煌的銮车直驶过来,在琴师跟前停住。
宫正下车,冲琴师深鞠一躬。
琴师还礼。
宫正拱手道:“娘娘有请先生!”
“谢娘娘盛情!”琴师给苏秦一个笑,上车。
銮车掉头,“嘚嘚”而去。
苏秦呆在原地。
直到銮车无影无踪,苏秦才回过神来,低头细审手中先生交给自己的竹简,竟然是姜太公的《易》,多年来他一直想看而未得的书。
苏秦顾不得抄写,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像往常一样,显王用过午膳就又一头扎进御书房中,连内宰也被他赶出去,将大门关牢,欲独享一份清静。
但对于显王来说,这世上不存在“清静”二字。正如颜太师所说,自孟津之会后,作为堂堂大周的天子,显王姬扁窝下了一肚子的火。
姬扁不足四旬,作为男人,正是大有作为的年龄。然而,自从姬扁记事起,周室天下就只是名义上的。二十三岁那年,先王崩天,姬扁承继大统,加冕那日,他曾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郑重起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重振周室。
转眼之间,十几年已经过去,周室非但未见振作,反而在他治下每况愈下,仅有鲁公、卫公、蔡公等小国来使朝过,大国公侯早将他抛到九霄云外。继位后的头几年,他也曾有意振作,但周室不过弹丸之地,横竖不足百里,还没有泗上的薛国大。可怜的是,即使这点儿袭土,又在先王手中一分为二,分封予两位叔父,只为他留下一个小小王城,当真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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