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临淄之事略述一遍。孙膑听毕,轻叹一声,闭目不语。
翌日晨起,赶到田忌中军大帐的只有二人,分别是副将匡章和中军参将。
田忌坐在主将大案后面,半晌没有说话。
“主将,”匡章拱手,“大家……一宿未睡,这辰光仍在末将帐中,是末将……没让他们来……”
田忌看向他,良久,点头:“你做得对!”
“末将愿与主将同往临淄,向王上申诉,祈请王上伸张正义,否则,三军之心必寒!王上新立,欲为大事,必安三军,想他……”匡章再度拱手。
“匡将军大义,”田忌苦笑一声,回礼,“田忌谢过了!”
长长的沉默。
“唉,”田忌终于出声,发出一声长叹,“想我田忌,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主将,”匡章与参将跪地叩首,半是哽咽,“不是将士们不从主将,是……是他们不忍围攻临淄啊!”
田忌正欲感叹,帐外一阵脚步声。
“报!”守值军尉进帐禀道,“六国共相苏大人信使求见!”
“有请!”田忌扬手。
守值军尉引一名褐衣人进来,呈给田忌一封密函。
田忌拆信,阅毕,仰天长笑,笑声中满是悲怆。
匡章震惊,盯住田忌:“主将?”
田忌将信扔给匡章,看向军尉:“备车!”
军尉得令,匆匆走出。
田忌起身,回到帐内卧处,拿出一只锦盒,摆在几案上。田忌再回卧处,折腾一阵,拎出一只包囊,在一声长笑中大踏步走出军帐。
田忌将包囊扔在车上,喝叫御手下来,自己坐上,扬鞭催马,驱
车径出辕门。
匡章持书追出,目送他的战车驰出辕门,渐去渐远。
匡章轻叹一声,返回帐中。
参将双手捧着锦盒,呈给他。
匡章打开,是田忌的主将印玺与虎符。
在阿邑偏街一家不很显眼的客栈里,公孙闬与残指人对坐于席。
公孙闬摸出五枚金块,挨个摆在几案上,朝残指人拱手。
残指人拱手回礼,收起五块金子。
“晓得下面该做什么了吗?”公孙闬问道。
“晓得。”残指人应道,“小人明日即离开阿邑,回老家即墨,置地购屋,安度晚年。”
“不是。”公孙闬摇头,“你今晚就得离开。不是回即墨,而是隐姓埋名,永远离开齐国,到楚国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最好是三晋。
这五枚金块,加上前面预支的五枚,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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