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士子,夫子平素不喜见客,尤其是像士子这般拿着剑的年轻人!”
苏秦正自尴尬,忽听后院传来几声咩咩羊叫,再拱手道:“晚生听闻夫子的羊好,此来是想买几只羊!”
“这个倒是成!”老羊倌呵呵一乐,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又走出来,引苏秦进去。
进入柴扉,破旧的院落里别有洞天,庭院巨大,房舍两进,前面一进当是客堂,后面一进是卧房,后进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院子,有一道栅栏门隔与卧舍隔离,羊叫声正是从那儿传过来的。
老羊倌引领苏秦走进后院。
院中有一个木盘,盘上摆着一只棋盘与几只茶碗,几个年岁不一的长者坐在盘边品茶,时不时地瞥一眼房门。这些长者穿着清一色的羊倌装束,但就其气度而言,显然又远不只是羊倌。
苏秦向几位长者揖礼。几位长者已知他是来买羊的,上下打量他几眼,或朝他笑笑,或朝他点个头,继续品他们的茶了。
引他进来的老羊倌走到房门跟前,轻敲几下,语气甚恭:“夫子,买羊的客人到了!”
一阵脚步声响,房门吱呀开了,老夫子走出舍门。
几位长者紧忙起身,迎上,深揖。
老夫子走出来,朝众人摆摆手,目光射向苏秦,显然认出是那日一路跟从他到门口的士子,眉头微皱,没有睬他,顾自在大木盘边席地坐下。
苏秦尴尬,干着脸站在那儿。带他进来的老羊倌扯一下他的衣襟,示意他坐下。
苏秦挨他刚刚坐下,老夫子就说话了,指着一个大胡子羊倌:“心都,你们一直坐在这儿叽叽喳喳,是为那只羊的事吗?”
“非也。”心都拱手应道,“弟子有惑,求请夫子解之。”
“何惑?”
“昔有兄弟三人,”心都侃侃说道,“游于齐鲁,学于儒门,各得仁义之道而归。其父考问:‘你们这都讲讲,何为仁义之道?’伯说, ‘仁义使我看重身后之名。’仲说,‘仁义使我杀身成名。’叔说,‘仁义使我身与名并重。’弟子之惑是,兄弟三人同门同师,同受仁义之道,所得却完全不同,请问夫子,他们之中孰是孰非呢?”
显然,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问题,苏秦为之一振,看向老夫子。
老夫子略一思忖,道:“河水之滨有一人,熟识水性,擅长泅渡,靠操舟鬻渡养活百口之家。远近后生纷纷拜他为师,从他习泅,溺死者近半。他们是来习泅的,不是来学溺的,结果却各有不同。”扫视众人,“你们评评,他们之中孰是孰非呢?”
老夫子以问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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