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被怼,惠王面上尴尬,不自然地看向毗人。
未及毗人说话,孟夫子作出解释:“利字虽好,但非首要。如果大王说‘有何大利于我国’时,大夫就会说‘有何大利于我家’,士与庶人则会说‘有何大利于我身’。上下交相征利,则国必危。”
“上下皆有利,这是好事呀,国怎么会危呢?”惠王不解,倾身问道。
“危于性命!”孟夫子字字铿锵,“于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于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
惠王倒吸一口气,有顷,眯眼问道:“为什么呢?”
“为贪利。”孟夫子侃侃接道,“于万乘之国中坐拥千乘之车,于千乘之国中坐拥百乘之车,这些人所拥有的不为不多。他们之所以心生弑君,是因为贪利,是不讲义只讲利的必然之果。贪则无餍,有利不夺则食不甘味。然而,观遍古今,没有听说行仁之人遗弃其亲,亦未听闻施义之人不奉其君。所以我说,大王不必言利,只讲仁义就可以了。”
“夫子良言,寡人受教了!”惠王肃然起敬,正襟危坐,朝孟夫子拱手。
“谢大王肯听!”孟夫子拱手回礼。
“唉!”惠王给出长长一叹。
“大王因何而叹?”孟夫子问道。
“曾几何时,”惠王闭目良久,怅然说道,“天下列国莫强于魏,夫子也都知道了。及至寡人,东败于齐,长子战死;西败于秦,丧地七百里;南辱于楚,痛失襄陵八邑。至于死国之士,数以十万计。寡人……唉,寡人深以为耻啊!寡人有心为这些死者一雪前仇,却又力不从心。所幸夫子来了,寡人该如何复仇,敬请夫子指点一二!”殷切的目光直视孟夫子。
“大王怎么又来说复仇呢?”孟夫子又怼上了。
“这……”惠王皱眉,“魏有如此血仇,于寡人来说,不谈复仇,谈什么呢?”
“可谈行施仁政。”
“这……”惠王不解地看向孟夫子,“仁政能复仇吗?”
“仁政不但能使大王复仇,还能使举世之人臣服于大王!”
“以寡人之力,能够行施仁政吗?”
“只要行施仁政,地方百里也足以王天下。大王有地千里,怎能不可以呢?”孟夫子自信满满,盯住惠王,“试问大王,如果天下之人无不臣服于王,大王还谈什么复仇吗?”
“好吧,”惠王退一步,“寡人无知,请夫子赐教,如何才能行施仁政?”
“大王若想行施仁政于民,就要减轻刑罚,轻薄税赋,重视农时,精细耕耨,使精壮之人有闲暇修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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